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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餾了才算得最純淨。你吸的紙菸不就是洋人的麼?你的‘神槍警長’也有洋人的一半功勞。除去弓箭,飛鏢能打多遠多準?”

東方鴻飛被她奚落得又好氣、又好笑,隨便拿起黃莉斯的餐刀,嘴裡說:“第三棵樹。”手一揮,純銀的小刀划著道白光,扎進十數步外的一棵茶碗般粗的樹上,深度足有二寸。

“真帥!”黃莉斯拍著手,用敬佩的目光望著有些得意的警長,雙手托起下巴說,“你改名叫‘神鏢警長’吧。”

“劉十牌不也是打鏢的好手嗎?人家不用刀,只用骨牌。”

“別提他,我討厭!”黃莉斯沉下臉。片刻,又懶洋洋地伸舒雙臂打個哈欠,說,“我困了,想到車上睡會兒。”

因吸菸的緣故而跑偏話題,心情迫切的東方鴻飛不能不攔阻,微笑著說:“我一提劉十牌,你就生氣,由此生出疲倦之意。莉斯小姐不能把他趕出範公館嗎?”

“你真是個滑頭,想叫我不走。”她站在那裡很調皮地歪頭微笑,“可你一點也不會討女士喜歡。叫我莉斯。”

“莉斯。”警長未加思索,像學舌的八哥。

“笨極了。”她用手捂住笑口,眼睛卻變得柔情蜜意,好像逐漸地把春輝都扭聚到晶瑩的瞳孔裡,化成一種魔幻般的吸磁,使人心旌搖動、魂靈飄移。

她的愛慕之意東方鴻飛早就領悟到了,他雖然是未戀愛過的獨身男子,但懂得各類女人用眼睛表達的暗示。女人的眼睛,他認為是情慾的火盆;迷途的洞穴;奪魂的陷阱;同時也是純淨的秋池;善美的殿堂。女人的眼睛就是她的心,她們致命的弱點便是不能偽飾眼睛,一切都隱藏在眼睛內遙遠的深處,心頭掠過的閃念也能折射於目光。使他疑惑的是黃莉斯此刻的眼睛是混合的:爛熟的四胰太、成熟的呂小娟和那些尚未成熟的少女學生。他曾聽聞過關於洋人男女之間的趣事,姑娘被剝掉裙子,扛在男人肩上,吹著口哨在田野漫步,像負著獵物凱旋的勇士,然後,偏找陽光普照的地方醉個半死。警察來順看過一回無聲影片,興致勃勃地說:“我琢磨外國娘們的嘴為嘛大?敢情是用的哩!一天親三百六十個嘴兒……”黃莉斯曾留洋數年,必然受到外域風情的薰陶,就是聞著酒瓶也醉三分。東方鴻飛再看她時,黃莉斯魔幻般的目光已經消失,又恢復常態。

“鴻飛。”她改變了稱謂,音態平和,“我討厭劉十牌,尋釁和他吵了一架,這條勢利走狗踩著腳走了,說是請長假回柳林青鎮,那裡有他的莊園。家父不放心他,派人暗中監視。那天夜裡,還帶著個人去了萬春樓妓院,結果被藍色妖姬用槍打傷了。”

“藍色妖姬會使槍?”東方鴻飛故作驚訝。

“我不相信是藍色妖姬打的。”她搖著頭,說,“劉十牌打掉牙往肚裡咽。家父知道他遭人暗算,佯作不知,派人去柳林青鎮看望他,這狗東西正在養傷。他是狡詐、狠毒的人,看出來意,只把實情說出一半。他說,想為四少爺報仇,結果捱了藍色妖姬的黑槍。好在有銅腰硬擋弱了子彈的力量,才不致斃命。

我懷疑他的話。“”那天我也在萬春樓……“未等東方鴻飛說完,黃莉斯便瞪圓眼,驚訝地問:”你在那個骯贓地方!“”莉斯別誤會,東方鴻飛還是懂得自重的人。“他猛吸著煙,神情凝重地說,”我是負責該案的,劉十牌知道藍色妖姬的行蹤,為什麼不對我說呢?“

“自作聰明。”黃莉斯橫他一眼,“你放掉車伕,他還信任你嗎?”

“說得對。”警長點著頭,後悔剛才沒有想到這點。

黃莉斯說:“藍色妖姬潛入萬春樓,殺了那裡的老闆,這事誰也瞞不住。我想不通,藍和被殺人到底有什麼干係?我明說,四哥有個貴相知在那裡,叫什麼‘雪裡紅’,想找她,可樹倒猢猻散,姑娘們都散了……”

東方鴻飛暗想:宋王氏的話不能對她講,免得節外生枝。

看來這位小姐也混進來了,不像是替兄報仇,更不是消遣解悶,去做女偵探。

“鴻飛,我懷疑劉十牌是藍色妖姬的同黨。”

“不。”警長把煙戳滅,很果斷地說,“假若他是藍的同黨,就不會奉範金棟的吩咐,向我索要車伕。”

“大警長,你白聰明瞭。”黃莉斯把雙臂抱在胸前,往返踱步,變得深諳世故,“犧牲個車伕算什麼?他知道你的脾氣為人,不會輕易交出無辜之人的。再說,鬼才知道到底是誰向他開槍。你敢擔保,他去萬春摟,不是暗助藍色妖姬?再有……”

她揮手攔住想插話的警長,“劉十牌這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