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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手。

但,誰又知道,螳螂捕蟬,到底誰才是後面那隻黃雀呢?

十里坡

沈青愁陷於黑烏鴉的包圍中,身邊的人幾近死傷殆盡,可他並沒有人之將死的絕望。

他的黑衣,還是如墨。

他的面孔,還是俊美得讓人發恨。

看著僅存的幾名下屬拿劍護在他身前,便是郎心似鐵的他也不免心中有些歉疚,於是他說:“今天跟著我的弟兄,若是活著回去,我沈青愁必當厚報。”

厚報不為過,人家這真是將腦袋別在褲腰帶跟著他。

可是眼前敵眾我寡的形勢,他們能活著回去嗎?

而且即便能回去,他沈青愁還能是三分堂的副堂主麼?還能厚報麼?

其中有一名下屬回過身,持劍拱手,頗為忠肝義膽的道:“副堂主言重,既然跟了副堂主,我雷同便是豁出命……”

話沒說完,這名下屬目露兇光,手裡的劍向沈青愁偷襲而去!

其他的下屬見狀,都愣了,可隨即都明白過來,眼前這形勢,他們必死無疑,此時若反水,誰能殺了沈青愁,說不準將功底過,還能被放一馬。

忠肝義膽,兩肋插刀的話,誰都會說,可是若真是面對生死存亡,又有多少人能做到?

情義不容,但人之常性。

便是在他們遲疑的時候,這名叫雷同的下屬,已刺傷了沈青愁的左臂。

他是想要沈青愁的命,可是沈青愁躲得太快了。

其他下屬見狀,紛紛倒戈相向,唯恐誰慢了,將生機拱手讓人。

黑烏鴉們樂於見他們自己鬥,便不動聲色的站在一旁觀戰。

其實剛剛那一霎,沈青愁還真是有些失落,他苦笑,因為之前厚報的話,的確是他的真心,不過此時,他釋然了。

本該如此,本就如此,這樣他沈青愁才不是這世上最最無恥的人。

他心安理得的出手了,他的身法比他們更快,他的劍法比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高明數百倍,如果說第一個反水的人,尚有幾分聰明勁,以偷襲出其不意,其他人就比較愚蠢了。

沈青愁的劍,除了快、狠、準,還別樣的溫柔纏綿。

因為快得讓人感不到痛,所以溫柔,而那份纏綿,就像中了蛇毒的人在迷幻中被毒蛇纏繞窒息而死一般的悱惻。

就在一番溫柔纏綿之後,那些人都死了,只剩下雷同。

雷同雖然沒死,但也自知必死無疑,他戰戰慄慄的站在一旁,等待自己最後的命運。

沈青愁不急著殺他,反而嘆息道:“哎——都是我的兄弟,又何苦來哉。”

說著,從袖子裡摸出一條青黑色的麒麟額帶,綁在頭上,狀似沉重而悲痛的道: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三分堂的兄弟,我沈青愁何忍殺之,今戴上這條麒麟帶,便當是替兄弟們戴孝了,在場若有知錯悔改者,向後棄械退一步,我沈青愁留下他的性命就是了。”

這……這是在唱大戲麼?

戴孝是頭戴白帶,臂系黑巾,沒見頭上綁一條黑額帶就硬說自己戴孝的。

另外,在場百餘人圍殺他一個,到底是誰饒過誰?

黑烏鴉們不約而同都覺得這人定是瘋了,可在這時候,突然聽聞——

“哐當”一聲,有人真丟掉了劍。

是雷同……

他丟掉了劍,只當沒看到黑烏鴉們不恥的目光,後退了一步……只是他有些不確定,自己在不在沈青愁所說的範圍中。

連沈青愁自己都沒想到當真有人棄械,神色愣了愣,笑了起來。

他笑得很好看,但黑烏鴉們不會因為他笑得好看而不殺他,正好動手之極,又突然聽聞——

嘚而噠嘚而噠嘚而噠,有人騎馬來了,而且馬的腳力不錯。

是花鳶,她來了——

終於來了!

沈青愁眼角帶笑的看著坡上那人,不止是他,當那道紅色身影鮮衣怒馬,踏雪而來,衣袖翩飛的時候,所有的人都看著她。

她居高臨下的出現在坡上,以鳶飛逆風,翱於長空的姿態俯看眾人,最後目光定在沈青愁身上。

她道——

第八十章

紅裳映雪,馬啼嘶鳴,花鳶策馬而止,立於坡上。 她目光向下,半眯著眼打量,臉上帶著寒風凌烈之後的潮紅。

她的眼神,很冷。

比雪更冷。

但唇角上揚,又分明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