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笑得比身上那身衣裳更豔。
是一種遇雪尤清,經霜更豔的豔。
“你命真大,這般地步居然還沒死?”
她的話不知是譏是諷,讓人不解,她心裡究竟是希望他活著,還是盼著他死去?
沈青愁不生氣,他已經習慣了。
有些人就是喜歡嘴不對心。
所以,他只是側過半邊身子,顯擺出臂上的傷,愁眉苦臉的嘆息:““就快了……久等你不來,只當見不著你最後一面,正傷心呢。”
說罷,抬眼輕瞟了一眼,不知怎的,這輕描淡寫的一眼,半幽半怨,好似有無限風情在其中。
果然,花鳶這次不僅眼神更冷,連笑也冷了下來。
“你受傷了?誰幹的?”
雷同突然脊樑骨一寒,毛骨悚然起來。
“受傷算什麼,連小命都快沒有了,你看看,這穆仁川設得好局。”
“那也要你肯跳才行。”
“我不跳又如何知道他的深淺。”
“現在知道了?”
“知道了。”
“如何?”
“果然很深。”
“又如何?”
“只好等你來救命。”沈青愁眨眨眼:“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
四面環敵之下,沈青愁旁若無人的與花鳶聊天,未免太將生死置之度外。
而黑烏鴉們早就蓄勢以待,只等一聲令下,便要撲上來廝殺,至今未動的原因卻是,花鳶是個變數。
她不該來,可是她來了。
說明阻擊的人失敗了。
“都說三分堂有兩煞,一鬼一花,今日都聚齊了。”黑烏鴉中,有一領頭的站了出來,拱手道:“花祭酒,久仰大名。”
三分堂有兩煞,一鬼一花。
鬼,便是鬼見愁,連鬼見了都要發愁的沈青愁。
花,則是有‘花煞’之稱的花鳶。
花鳶看向說話的那人,黑烏鴉,穆仁川的嫡系力量,從不出沒獅子宅,因此這些人她並沒見過。
“‘煞’雖主兇,然三分堂上下,包括我們黑烏鴉,對花祭酒卻無不敬重。”
看樣子,這人是打算先禮後兵,花鳶挑眉。
那人不急於應戰,的確是因為事先得到過指使,對沈、花二人,最好是分開敵之,若花來救沈,務必先行誘降。
“我黑烏鴉素來以武論英雄……猶記得兩年前,花祭酒入堂僅兩個月,受堂主之令,以一人一馬連挑歃血金刀盟四座堂口,大獲全勝,堂內上下無不震動。”
花鳶記得這件事,那時候她初登祭酒之職,又身為女子,許多人不服,便有心立威,才一人一馬前去,穆仁川的原意是讓她多帶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