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開綠燈。當晚,我把哥哥和姐姐約到小院,和父親共同商定,10月1日在我的小院給父親舉辦婚禮,讓父親風風光光地當一回新郎官。
婚禮定在10月1日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我投資興建的藝術家村已經完工了,在劉莊那條小河邊,聳立起10棟二層小樓。畫家們可以遷進去了。哥哥採取的辦法和我這裡一樣,每月交兩幅作品。沒有作品可交的,每月要交400元,倆人一間,包吃包住。畫家們在我這裡參加完婚禮,暴撮一頓後,就可以到自己的藝術天地去了。
婚禮需要人多,人多熱鬧。依我的意見,那天晚上,所有夥計都要到我的小院來向父親祝賀,老闆的父親結婚,這不是一件小事。姐姐不同意,她說夥計和老闆的距離差得太遠,彼此沾不上邊。要是人都來了,一鬧開了,會影響公司的工作。哥哥提了個折中的意見,夥計們那天不用來婚禮現場,把晚飯搞得豐盛一些就行了,讓他們也為老闆父親的婚禮高興高興。
父親結婚的大事就這樣定下來了。我想把這個喜訊早點通知徐麗,讓她把名流俱樂部的事情放一放,盡點兒媳婦的孝道,但直到我進入夢鄉她也沒回來。
徐麗徹夜未歸,令我想入非非。
我首先想到她可能出了交通事故。她駕車技術不熟練,要是再喝點酒,深夜玩飛車,不知會把車開到哪裡去。她曾經向我吹噓過,在長安街上她敢把車開到140邁,速度越快,刺激越大。我當即限定她車速不能超過80邁,否則就把奧迪車封存。她當時只是不高興地把嘴噘起來,沒再說什麼。我估計我的話能管兩三天,這之後她就全忘了,因為在那個圈子裡她如魚得水,不需要我的告誡。
錯亂 二十(2)
我又想到她可能是突發疾病。天有不惻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像徐麗這樣一上舞場就跳瘋的人,早晚會出意外,從腦袋到腸胃再到人的腳後跟,是經不起長時間旋轉的。如果她要是腳崴了,或是突發急性腸胃炎,我一點也不覺奇怪,天天如此折騰,非鋼澆鐵打肯定頂不住。
我還想到她可能是喝醉酒了。最近她常常喝酒,從名流俱樂部回來後,嘴裡肯定是法國紅葡萄酒的味道。我勸她少喝點,她說不喝乾什麼去。我說她現在的生活不需要麻醉自己,她說不是麻醉而是陶醉。她提出一個讓她不喝酒的辦法,就是我每天陪她去名流俱樂部玩。這對我是勉為其難的,那種地方我去一次就夠了,等我何時來了興致再說。我不去,她的酒就照喝。酒這東西,越喝量越大,越喝越來情緒,像徐麗這種到哪兒都顯眼的人,不知有多少人惦記著和她碰杯,她萬一把持不住,多半會醉臥舞場。
為了證實我這些想法只是想法,等夜幕再次降臨時,我去了名流俱樂部。這裡依然燈火輝煌,這裡的先生依然彬彬有禮,這裡的小姐依然不穿內衣。我徑直走進舞場。
“先生一個人嗎?”一個小姐迎上來問。
“我不是來跳舞的,我來找人。”
“先生要找哪一位,是小姐還是夫人?”
“我夫人,名字叫徐麗。”
“舞后是您夫人?”小姐有些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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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舞后?”
“徐小姐是我們這裡的舞后。請您稍等,我去給您叫。”
“不用,我自己去找,你告訴我在哪兒就行了。”
“她在前面數靠左邊的第二個包廂。”
徐麗的包廂很好找,但找到徐麗以後麻煩事就來了。我的突然出現令徐麗大吃一驚,她以極快的速度從一箇中年男子的懷裡掙脫出來,那位老兄正在舉杯灌徐麗,徐麗的動作過猛過快,酒杯被碰掉到地上。
這個場面也足以讓我大吃一驚。看到自己的老婆躺在別的男人懷裡,不吃驚才怪呢。
“你來啦,”徐麗站起來,慌里慌張地整著衣服說。她的真絲上衣至少有三個釦子沒系。在她身後的牆上掛著《愛之夢》,在舞場閃爍的燈光中,她和《愛之夢》都被捲進了萬花筒。
“他是誰?”那位老兄站起來問徐麗。他顯然喝多了,站起來後還在晃。
“你是誰?”我反問道。
“你不知道我是誰?”他用手指著我,好像在嘲笑我的無知。
“我不知道。”
“我是王老大,你會不知道?這裡沒有人不認識我,你是哪兒來的土包子?”他說著狂笑起來。他這一笑不要緊,從旁邊的包廂裡衝出兩條大漢,站在我身後。
“王老大,你知道我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