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需要愛心的溫暖。
不要吝嗇自己的愛,不要禁錮自己的愛,將狹小的愛生髮開去,讓人世間的冬天也充滿了廣博的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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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遍世界 愛心依舊(4)
梅與雪,當是不解之緣。
她是陳香梅,她愛雪。
1994年9月初稿於南昌
1995年5月第二稿於南昌
1995年7月第三稿於北京
後記 胡辛(1)
是佛家還是哲人說過:生命是種緣。
1994年,我與香梅老師的生命軌跡有過那麼幾個交叉旅程,因而誕生了這部傳記。
那是五月的黃昏,梔子花香濃而不烈,清而不淡,陳香梅一行應邀來南昌大學潘際鑾校長家做客。校長對我說,你來作陪,都是女同胞,又都寫書,肯定會有共同語言。並囑我送幾本書給她。恭敬不如從命,但心裡不免嘀咕,陳女士可是位涉足美國政壇,聯絡中美及海峽兩岸紐帶及走遍世界的風雲人物,若是拒人於千里之外,我這奉行清高的女老師女作家可無應變之力。
淡淡暮靄中,陳香梅一行走下轎車,她著一襲寶藍底子浮白雲圖案的絲綢套裙,身段婀娜步屐輕盈,濃妝的她怎麼也看不出是奔七十的女人!剎那間,那遊動的藍天白雲還將飛虎將軍陳納德的形象凸現於我的大腦螢幕。我在創作《蔣經國與章亞若之戀》時,曾對飛虎將軍的往事有過尋覓。1937年陳納德來到中國後,即在南昌機場訓練守中國空軍;1944年贛南軍民曾以血汁搶建出新城機場,就是為飛虎隊作基地用的,飛虎隊也曾試降過該基地,只是因為時局驟變,新城機場未使用便炸燬了。陳香梅與陳納德也可說是烽火緣,他們的生死戀,我曾於一個偶然的機會,讀到過陳香梅寫的《一千個春天》,覺得文筆行雲流水,清麗深沉,情真意切,很是感人。這回第一次見到陳香梅女士,覺得她的眼光仍很清澈坦誠,心想,幾十年的政壇風雨,難道未曾熄滅她心田感情的火光?
入席就座,我沒想到潘校長几句開場白後,立馬就介紹我!潘校長原是清華大學教授、國家學部委員,江西無重點大學無學部委員無博士研究點,身為江西老表,應###省長的懇請,毅然決然來到江西挑重擔,也實是一片赤子之心。他是“女士優先”,我卻毫無準備,漲紅著臉,只把準備好的《這裡有泉水》、《薔薇雨》和《蔣經國與章亞若之戀》三本書捧給陳香梅女士,張口竟是:“香梅老師,請指正。”大概這輩子出了校門進校門,終身職業註定了是老師,敝帚自珍,老師乃潛意識中的尊稱吧。一室的人都友善地笑了,不知笑我的尷尬,還是笑我的稱謂。潘校長朗聲笑說:“這稱呼好,你們是同行,出道早的當為老師。再說,我們正要聘請陳香梅女士做南昌大學的客座教授呢。”香梅老師說:“胡辛,我知道,我在美國讀過你的書。”這真是始料未及!我的《四個四十歲的女人》承蒙朱虹老師翻譯到美國,收入中國女作家短篇小說選《白色安詳》,這是事實。但是進入美國主流生活繁忙不已的她居然還有閒暇閱讀我等的小說,倒是沒想到的。我心頭一熱,一個作家,還有什麼比作品為人關注更感到欣慰呢?同時我也頓悟到,香梅老師並沒有斬斷她的文學情結!在日後的交談中,我問她,你最感到驕傲和慰藉的是什麼?她立即回答:是成為了一個作家,寫下了幾十本書,總給人世間留下了點什麼。我相信,這出自她的心扉,並無矯情。
晚宴的氛圍極和諧活躍,調劑氣氛在陳香梅可謂熟極如流。她這是第三次到江西,用她的話來說,如若都關注沿海發達地區,即便不是急功近利,也只能算錦上添花。關愛較封閉的內陸地區,是雪中送炭,更是收穫古樸的真誠,這種真誠的感情在當今世界實在是彌足珍貴的。她在江西已在南昌大學和南昌市分別設立了陳香梅教與學獎,希望在教育,希望在年青一代。她的這份真誠與執著自然也讓我們感動,周紹森書記說,胡辛,你為香梅老師寫部傳吧。這又是始料未及,但是說實話,第一印象頗佳,香梅老師已展示了她獨特的魅力,但寫傳並不是當今短平快的報告文學,採訪之後就能成篇的。
夜間帶著微微的醉意入睡後,電話鈴聲驟響,看看座鐘,已是零點三十分,我沒有想到是香梅老師來的電話!她說舞文弄墨的人都是夜貓子,想來你還沒睡。我心中念聲慚愧,嘴上應著是的。於是聊了起來,這一聊整整一個多小時,她談到過去的時光,回顧她與陳納德將軍的生死戀,咀嚼成為新寡後她單槍匹馬在華盛頓闖天下的酸甜苦辣,漸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