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暹就見二馬暴軍在即將抵到塔爾寺的時候突然整個停住了,然後一陣混亂後,兩千來的暴軍一分為二,一批四五百人的馬隊從大隊中分離開來,迅速向著塔爾寺方向賓士去。而餘下的主力則調轉馬頭,向著官道上的南川營縱馬疾馳!
不問可知,這是西寧變故的訊息被二馬知道了。那股四五百騎的馬隊應該就是馬永福手下的老教勢力。而剩餘的主力,就全是新教的了。
二馬很有果斷,一問不對,就立刻想著東撤的後路。但是,“已經晚了!”劉暹內心裡冷笑著。聯軍前鋒部隊已經抵達了南川營,這條道路被他攥在手心了。
宋祚先是城固的老兄弟,當初在刀客當中,他只是一個聽話敢打殺的馬仔小弟。但現在也一步步爬上了五百騎之首的位置。但這靠的不是他敢打敢殺,而是他一成不變的聽話。
上頭叫幹啥他就幹啥。所以,軍規軍律、認字寫字和《戰鬥條令》他都成績上游。行軍演練的時候也一板一眼的全按照軍部規定來,劉暹不提拔他還能提拔誰呢。
這次他帶隊和著幾百蒙古騎兵先行趕到了南川營。沒有大大咧咧的派人去探察敵情,自己好迎頭一擊,來建功立業。而是放出偵察兵警惕四周,主力全體下馬修築攻勢。
南川營是一個鎮子,上千居民,設立的有巡檢司,並屯駐了幾十名汛兵。在人煙稀少的西寧府,已經是掛得上號的所在。
但三年多的暴亂讓整個南川營變得荒廢破敗,宋祚先派人搜遍整個鎮子,都沒能尋到一人。
在中原,這種境況只有在戰爭最頻發的地段才會出現。可是在西寧府,這個模樣卻太平常太平常了。
破敗的南川營,鎮牆如狗啃過了一樣,到處都是豁口。本身已經不具備防守價值,再說宋祚先的任務也不是守衛南川營,他要的是守住南川營旁邊的這條東向岔道。
防禦工事以路邊的山丘為核心修築,規模型制按照秦軍宿營的規格佈置。只是考慮隊伍不需要過久的停留,把其內部搭帳篷的空地給省出來了。
當然,道路間和岔道口上,這些註定要受到衝擊的地段設定了柵欄和鹿角,以及土木結構的胸牆。取材自然就是臨近的南川營了。到處都是破爛的房屋,就地取材遠比再去砍伐新木來的快捷。
一重重的柵欄鹿角和胸牆,將岔道遮蔽的嚴嚴實實,宋祚先連反擊的缺口都沒留下。
叛軍來的很快。二馬也派出了先頭部隊,不顧馬力的先行抵到來!
第一百五十七章三酋授首
宋祚先這邊修築工事的時候,對方就幾次三番的想要衝擊騷擾,企圖阻撓或遲滯聯軍的工程進度。
如果是傳統的冷兵器軍隊,為了防止受到騎兵衝擊,步兵每次都必須要集結起來列陣迎戰,至少要騰出足夠的力量守備著。餘下的人力才能繼續不停的修築。而騎兵則可以從容的選擇時機,沒機會就不上去,使得對方疲憊不堪。可惜秦軍騎兵裝備的都有米尼式步槍,這些馬槍雖然不比常規步槍射程遠,但精確度卻一樣不低。再加上岔道狹窄,周邊有南川營的基本盤存在,也難以繞道過去。宋祚先只用了一箇中隊的兵力做步兵在外圍警戒便綽綽有餘——你騎兵敢往前衝試試?還沒到騎兵加速衝鋒的範程便被打得苦不堪言。
想要衝過馬槍那長達五百米的最大射程,三百五十米的有效射程,就得用人命來填!
幾次突襲均告失敗,白白丟下五六十具人馬屍體。先頭三四百暴軍馬隊總算明白了一個淺顯的道理——光憑自家已經到場的騎兵數量,是根本威脅不到對面的聯軍的。
事實上若不是宋祚先穩妥起見,直接封堵了反擊的缺口,以聯軍近千騎的力量,直接就能把眼前的暴軍先頭部隊一口吃掉。
剛才打退暴軍馬隊的騷擾之後,領兵的蒙古貴族都向宋祚先請戰。無論漢蒙都是信心十足的能吃掉眼前對手。可宋祚先懷疑眼前的暴軍只是二馬引誘自己出擊的誘餌,怕上了大當。按住了手下的請戰,繼續修築工事不出。不然暴軍的這點先頭部隊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還能遠遠的逡巡監視著道口聯軍,眼睜睜看著這邊隘口處挖土堆牆。像個一點點揉成的紙塞一樣牢牢把道路封堵起來。
不過對面叛軍的數量一直在增加,二馬得到先頭部隊的回稟後,心臟嚇得都要停止了。可是馬桂源和馬尕三又不能確定,劉暹是真的大軍南下壓倒,還是隻派出一支小部隊,封堵南川營岔道?
就像宋祚先不能確定眼前的暴軍馬隊是誘餌還是真的肥肉一樣,二馬在這個關頭也面臨著艱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