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0部分

下那個位置;雖然現在上面坐著的人是嚴晝月,但那也是出於嚴家長輩的考慮;之所以要把她推上去是因為只有嚴晝月會心甘情願把位置讓出來。

不是嚴晝月做得不好,而是嚴望日可以比她做得更好。

嚴望日一直都知道,可他從十七歲那年開始就學著嚴青秀四處漂泊;不是他看不到來自嚴家長輩的希冀與失望,只是因為他心裡有一道過不去的坎。

或許是因為注視一個人太久,而造成眼中再看不到其他風景。

嚴望日已經不記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了,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若是繼續呆在家裡,總有一天他會犯下無可挽回的錯誤。

絕對不會被原諒的,名為'悖德**'的罪惡。

而更糟糕的是等到他心中的自我唾棄與罪惡感消退之後,嚴望日心心念唸的只是如何將自己的姐姐變成自己的女人。

那種陰暗的念想藏在心中很長一段時間,之所以沒有把它化為現實的理由也只是嚴望日害怕嚇著根本就沒有絲毫察覺的嚴晝月。

他想要嚴晝月心甘情願,可惜他心心念唸的那人卻一如既往;嚴望日能夠察覺到嚴晝月的心緒波動,卻絲毫沒有感應過她如同自己一般,對著他會心跳失緒。

嚴晝月說過單方面的心有靈犀很不公平,這點嚴望日後來深有體會。

再沒有什麼比能夠確切知道自己喜歡的人永遠都不可能愛上自己時更加絕望。

輾轉反側卻求之不得,最後他只得落荒而逃;

十七歲到二十三歲,嚴望日輾轉於世界各地;看盡萬紫千紅,他眼中唯一記得的始終都是嚴晝月的臉。

'孽障'

正如同爺爺滿眼疲憊的形容自己唯一的獨子和樊理絲那段情緣時所說的,嚴望日覺得他和嚴晝月之間也只能用同樣的詞來闡釋。

她不好,一點也沒有值得他如此對待的地方,可他卻無法忘懷。

二十三歲的嚴望日站在人潮洶湧的國際機場。

沒有原因只是逃離了這麼多年之後,他忽然想見她一面;雖然昨晚她還曾與他透過電話,可此時此刻嚴望日卻惶惶不安,腦海中盤旋叫囂的念頭催促著他去見嚴晝月。

手中前往嚴家本家所在那個國家的機票已經被汗水浸得溼泠泠的,嚴望日只覺得雙腿重若千鈞;回去的念頭兇猛得他連抗拒的力氣都沒有。

最後嚴望日嘆了口氣,起步,朝著登機口走去。

…………

之後是黑暗突如其來。

嚴望日只記得自己耳畔猛的傳來極尖銳的一聲巨響,他的神智陷入虛無。

…………

天空的雨落下的情景與十二歲那年如出一轍,嚴望日站在新砌的墓碑前彷彿回到幾乎一無所有的少年時光。

等到他能夠從醫院中走出來,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嚴晝月死在三個月之前,是飛機失事。

嚴望日彎下腰,伸手細細撫摸冰冷的大理石碑,手指一點點沿著碑上刻好的字划動著。

“姐姐…”

“嚴晝月…”

“晝月…”

如同嘆息般,那個名字散落在冰冷的雨水中。

手指劃到她的名字最後一筆,嚴望日收回手,傾身,如同那年他在雨幕中見到的那幕般,嚴望日雙唇落到冰寒徹骨的石碑之上,輾轉反側。

嚴青秀當年吻妻子的墓碑時,他心中的痛與萬念俱灰,如今嚴望日感同身受。

戀戀不捨直起身,最後看一眼她的埋骨之地,嚴望日轉身朝著來時方向走去;冰冷的石碑,寒意一點點侵入身體最深處,擴散至全身。

同樣是不被認同的愛,嚴望日卻做不到嚴青秀那般真正絕情。

………

山腳下停著他來時乘坐的那部車,嚴家由於嚴晝月的意外身亡而留下的那那堆攤子需要有人去收拾,嚴望日清醒過來的那日,他第一眼見到的是爺爺溝壑縱橫的淚眼。

嚴望日略略抬頭看了看灰暗的天空,露出比哭泣更加絕望的微笑。

晝月,你說的身不由己,我現在已經瞭解那是那是怎樣的無奈了;我想學父親,可是我放不下爺爺。

所以,我們都乖乖的別再到處亂跑,你睡在那裡,我回嚴家。

你坐的那個位置我替你接下去,你說欠了嚴家的我替你還,所以…下次見面,你欠我的加上我替你還的,我們連本帶利一起算。

緋色之三

正午時分的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