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呆在我身邊,你就哭個不停,只能把你抱到離我遠遠的,你才會停下來吃東西玩耍然後安靜的睡覺。”
“我生病,你也會難受,我學走路摔倒,你明明坐在椅子裡,可等到大人替你檢查的時候我看到你的腳上有和我一樣的烏青。”
“人家都說雙生子有心靈感應的,可是我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倒是你單方面接受我所有的負面情緒。”
“對不起,一直是我連累你。”
…………
或許是很少與人長談的緣故,她說話慢吞吞的有些地方還詞不達意;嚴望日靜靜聽著,最後他忍不住撐起身體一言不發打量了嚴晝月半天。
嚴望日嘴角一抽“嚴晝月你當我是白痴?”
“我雖然沒讀過書也知道小孩子記憶沒那麼好,學走路那點年紀的事你到現在還記得一清二楚,師父教的東西你會轉眼就給忘了?!”
…………
嚴晝月那傢伙非常之擅長破壞氣氛。
就拿現在來說;年少無知的嚴望日滿心傷感的問她這些年對自己不聞不問的理由是不是害怕自己情緒波動過大進而給他的成長帶來什麼不可預知的影響時。
嚴晝月沉默半晌,遠目“其實我是怕將來自己沒有半點**可言。”
嚴望日噎了半天,只覺得一口血堵到喉嚨口。
“誒~你想,別的不說單是每個月那幾天…”嚴晝月平板無波的臉上突如其來的浮現出某種很詭異的神色,隨即又皺成一團“嚴望日你幹嘛?!嗷嗷嗷~我是認真的,你咬我幹嘛?!嗷嗷嗷~我錯了不行嗎?!”
恨恨地把嚴晝月瘦嘎嘎的胳膊當成磨牙的工具,嚴望日舔著嘴裡氾濫的淡淡腥甜,忽然間覺得自己這十幾年的憂鬱悲傷沒有任何意義。
嚴晝月你這沒心沒肺的混蛋啊啊啊~~
於是十五歲正處於微妙成長期的嚴望日爆發,然後他抽了。
原本家風正經八百的'子鼠'嚴家最倍受期待的繼承人——嚴望日的成長道路眼瞅著就從康莊大道拐進一條扭曲的羊腸小路,從此連回頭路都找不到。
…………
嚴望日十五歲之前是個文藝少年,不過後來他長歪了。
而造成他如同基因突變般從纖細敏感的憂鬱少年變成沒心沒肺的痞子的原因,嚴望日考慮半天,斬釘截鐵的把責任推給了他家那隻性格亂七八糟的姐姐。
如果沒有嚴晝月三五不時的抽風,他根本就不可能變成現在這副德性;這點嚴望日非常之肯定。
嚴家的家風與教育後輩的方式素來中軌中矩,嚴晝月那混蛋(嚴望日咬牙切齒),那種奇怪的性格究竟是如何養成的,嚴望日覺得那堪比世界X大疑團。
對待嚴家流傳多年的‘七歲定終身’這一祖傳規定時,嚴晝月會得冷笑著告訴嚴望日在她眼中那些被留下來的小孩子是盆景。
“真是不公平,小孩子還懵懵懂懂時就被安排好未來;只為了延續所謂的傳承。”
嚴晝月眯著眼,神色說不出的嘲諷“都沒有人告訴那些小孩子對於普通人來說,偷竊是不道德的行為。”
可是對於家中長輩強行把她推到那個位置上,同時卻又不期待她有所作為時,嚴晝月只是聳聳肩“算了,反正我這輩子唯一學會的生存技能也只有這個。”
自相矛盾得很。
性格淡漠,遇事瞻前顧後又悶騷,除了她自己沒把其他任何人放在眼裡,自私自利;這就是嚴晝月,不負家族傳言的‘怪物’之名。
可同樣也是嚴晝月,她會滿臉無奈對他百依百順,對待江湖上的事一諾千金,家族長輩的要求無論如何都不會反抗。
只因為她認為自己首先欠了嚴望日,之後嚴家把她養大,所以她欠了嚴家。
真是亂七八糟的人,和這樣一個人生活,嚴望日不長歪了才奇怪。
…………
從十五歲之後嚴望日幾乎就沒有離開過嚴晝月,即使十七歲那年叛逆期推遲發作(此乃嚴晝月註解)嚴望日第一次反抗家族安排執意要成為一個普通人,他和被長輩強推上繼承人之位的嚴晝月再次分隔兩地,對於姐姐的心靈感應也一直沒有再中斷。
如同彌補十幾年來的缺失一般,許多年下來即使嚴晝月在地球另一端執行任務,嚴望日也能夠清楚的感知嚴晝月身處何方,是否安然無恙。
她是他的另一半,比世上任何人都要接近。
其實嚴望日一直都知道家族的長輩在等他回去重新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