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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不是麼?我當即同意,“好,我去天津。”

楚沿年哀傷地看著我,幽黑瞳仁暗如沉沉暮靄。

看著他這樣的表情,我也不禁難過起來,艱難地擠出一絲微笑,“不用擔心,這又不是我第一次落跑。”

然而他眼底的哀傷更重了。

一陣寒風襲來,紛紛揚揚落下許多黃葉,鋪滿了一地。

心下暗歎,又是秋天。

第二日清晨,楚沿年就備好了一輛馬車,還挑選了兩個身強力壯的護院為我們駕車。

和大花、小花、醜醜告別,說我們出外遊醫去了,也許要三五年才會回來。

他們都很不捨,馬車已經行出很遠,他們仍然站在院門前望著。

楚沿年則是一路送我們直至上了官道。

分別之際,他凝視著我,眼神複雜看不清楚,“其實,你也可以不走的。”

我靜靜想了一會。是的,我可以不走,他可以把十三爺帶走,編造一個故事哄騙他,就說他被村民救起,直接送去了他家醫鋪。想來十三爺也並不會懷疑。只是,我依舊擔心,擔心萬一他若是為了道謝要尋那些村民,只怕謊言就包不住了。當然,那些村民也可以被買通,陪著一起說謊。可是,我卻不想楚沿年為此擔起更多的罪責,他實在已為我做了許多了……

於是,我笑著對他說,“還是走了比較安全點。”

楚沿年聽到我的回答,面上浮上一抹極淡的笑,模糊而飄渺。

“謝謝你,我們走了。”我對他說。

“嗯。”他低聲應道。

車輪徐徐滾動,我探出頭,向他招手,“我們還會再見的……”

他隻身站立在秋風土塵之中,雪白長袍翻動,顯得愈發純淨,卻又格外傷感,一如他此刻的笑容。

這一路比之上一次辛苦許多。

所謂官道,其實就是土路。又是秋天,黃沙漫天,饒是坐在馬車裡,我猶覺得渾身沾滿了那細小的黃土。

道路不平坦,馬車又行地極為顛簸。我天天暈車,於是日日懷念當年高無庸給我那瓶子暈車丸。

我們白天行走,夜晚投棧,再加上車速快了我越發難受,所以走地極慢。耗了兩個月,才過了黃河。

不過一路倒是領會了不少沿途各地的風土人情,給這苦悶的落跑生涯增添了許多樂趣。團團也很開心,每到一處,都玩地不亦樂乎。

只是,我時常想起十三爺的傷,不知道現在怎樣了呢?記得楚沿年和我說,腐毒浸水,毒性更劇,已然入骨,無法根治,一不小心那一雙腿恐怕還會廢掉,現在只能盡力而為。希望他能好起來。

有時也會想,十三爺有沒有被瞞過去呢?我的事,有沒有暴露呢?有沒有引起他的疑心呢?楚沿年會不會被牽連呢?

也頭疼自己的處境,以後我都要帶著團團這樣四處流竄麼?這對小孩子成長沒有好處的……

越想越頭疼,只好選擇先放一放,等安頓以後再想。

尋常的天氣,尋常的日子,卻又是不尋常的,因為這之後要發生的事。

陡然,馬車嘩啦一聲劇烈地震動一下,停了下來。

緊接著是一聲大喝,“呔!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我正昏昏欲睡,被這突然之間的變化驚醒。這個,好像是打劫的專用語哦?我們遇上打劫了?!

我慌忙撩起窗簾,往外瞧去。

只見十幾個面黃肌瘦、衣衫襤褸的人站在道上,將馬車圍了起來。說話的是站在馬車前的一個手握柴刀的大漢。

這些人應該並不是那些窮兇極惡的山賊,想來應該是黃泛區歉收苦於度日的災民吧?一個個衣不蔽體的,除了打首一人握的是柴刀,其他人拿的多是鋤頭、鐵鍬,更有人拿的只是木棒而已。

心中有了底,這些人應當只是求取錢財,並不欲傷及路人性命。於是輕聲安撫了團團,下了車來。

“各位鄉親,小婦人回孃家省親路過此處,身上所帶銀兩並不多,這是身上所有,還請各位納收之後,放我等過去。”我一邊說,一邊從袖中掏出銀票和碎銀,遞給他。臨行前,楚沿年塞給我三千兩銀票,一千兩我藏到了團團內衣兜裡,手上是一路花剩的一千多兩。

那大漢似乎沒想到我這麼爽快,猶豫起來,和身旁人交頭接耳起來。

過了一陣,他出聲道,“還有珠寶首飾。”

“好的。”我從路旁摘下一根荊條,褪去外皮,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