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親愛的老朋友——他胭舊在那角落,嘴裡叼著菸斗,膝差上放著《魯濱遜漂流記》。他一見我面頓時高興得對我客氣起來。貝特里奇開始說。“如果這不是秘密,少爺,我實在想聽聽您幹嗎這樣突然來到這兒。”
“我從前怎麼會上這兒來的?”我問。
“為了月亮寶石呀,弗蘭克林先生。可是這回您為什麼上這兒來呢?”
“還不是為月亮寶石,貝特里奇。”
這老頭猛的站住了腳,不勝驚訝的看看我。
“別管那顆鑽石了,弗蘭克林先生!聽我的話吧!那顆該死的印度鑽石把接近它的人都攪昏了頭。別糟塌錢,別找氣受。剋夫探長都槁得一團糟,剋夫探長是英國最最神通廣大的警探哩。”
“我主意拿定了,老朋友。就是剋夫探長這個人也嚇不倒我。我早晚還想找他談談呢。”
“剋夫探長不會幫您忙啦,這位神通廣大的剋夫已經退休了。他在道金一座小別墅裡種玫瑰花。”
“這沒多大關係,”我說。“不過我希望你幫我一次忙。”
“比我能幫得了您忙的人有的是呢,”他厲聲說,聽他說話的語氣,我知道他肚子裡有些話藏著不想說出來。
只有一個辦法可以套出他話來,我得拿他對我和雷茜兒的關心來打動他,我於是說:“貝特里奇,你願意聽到雷茜兒跟我言歸於好嗎?”
“那還用說,少爺!”
“可是,如今我出外回來,發現她是那樣痛恨我,我曾經打算找她談談,她卻不願見我。雷茜兒只給我一條路,就是追究月亮室石的下落。”
這話顯然打動了他的心。
“您心裡沒存什麼惡感吧,弗蘭克林先生?您不怕找出什麼雷茜兒小姐隱秘吧?我有辦法幫您破案,”他說。“您記得我們那個短命姑娘——羅珊娜嗎?”
“當然記得。”
“羅珊娜臨死前留下一封密信——給您的。”
“在哪兒?”
“在柯柏洞,她一個朋友手裡。”
“我們馬上回去把信取來吧,貝特里奇!”
第二天我們走下那條直通何特石東農莊的小道。很早,到那裡已經看見漁夫的老婆在廚房裡了。我還沒說話,只見廚房一個暗角落裡迎面走出一個幽靈。一個臉色蒼白,蠻頭蠻腦的姑娘,長著一頭秀髮,目光灼灼逼人,一蹺一拐的走到我坐的桌子前。”這位少爺是弗蘭克林·布萊克少爺,“貝特里奇把少爺這兩個字說得特別響亮。
那姑娘向我背過身去,一溜煙的走出廚房。沒過幾分鐘,她又回來了,手裡拿了一封信,做個手勢叫我出去!我跟在後面,在沙灘走會。“我想你有封信給我吧,”我開始說,“那封信就在你手裡?”
“再說一遍,”這就是我聽到的回答。
我像乖孩子溫習功課一樣,把這話重說了一遍。
“不,”那姑娘自言自語說,“我看不出她在他臉上看到哪種美來。我猜不透她在他聲音裡聽到哪種魔力。”她忽然背過臉去。“哦,我苦命的親人吶!哦,我死去的心肝吶!”
她把那封信扔到我面前,“拿去吧!我從沒見過你,但願今後也永遠不再看見你!”
說完這句話,她一蹺一拐走開,我動手看信了,信封上這麼寫:
謹煩露西·鬱蘭面呈弗蘭克林·布萊克先生。
我拆開火漆。信封裡有一封信和一張紙條。我看看信:
“少爺:如果您一心想知道您住在我們夫人公館那時我那樣對待您的用意,那就照我備忘錄上寫著的去做——做的時候切莫有旁人在場。
僕羅珊娜·史柏爾頓首”
我再看看那張紙條。抄錄如下:
“備忘錄:落潮時到激沙灘去。從南岬往外走,一直走到南岬燈培和海岸警備隊派出所的旗竿成一直線的地方。然後在燈塔和旗竿恰成直線的這一個地方,把一根手杖放在巖壁上,摸到懸在巖壁邊,沉在流沙裡的那段鐵鏈。然後,把鐵鏈拉起來。”
我正看完最後一句話,就聽見背後傳來貝特里奇的聲音。“我沉不住氣了。弗蘭克林先生。她信上說什麼?”
我把信和備忘錄都給他。他看了備忘錄,不禁大起感觸。
“探長說過這話!”貝特里奇大聲叫道。“他說她有一份備忘錄說明這塊隱蔽的地方。這不就是嗎!這就是把大家全矇在鼓裡的秘密呀。現在正退潮,少爺,我們可以順著岸繞到激沙灘那兒去!”
“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