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風,你行不行啊,不要強求,反正後面還有一場城戰啊。”邵泉在邊上勸道。
吳宗文正在埋頭幫趙丹鳳系掩心甲,聽見這話,叱邵泉道:“你說什麼,現在都上了校場,還說這等喪氣話?若在軍中,早拿你祭旗壯威了!”
趙丹鳳套好戰靴,扶了扶纓盔道:“放心,周也牧參加單人比武,我撞不上他的。”
話音未落,只聽陳亮託了個羅盤皺眉道:“不好,不好!大凶,大凶!”
吳宗文怒道:“你也該拉去祭旗!”
班裡有人來報:“地班他們換陣了,周也牧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說改馬戰!”
趙丹鳳等人聽了都是一愣,之前班裡明明派人去調查武生們的動向,看見周也牧一個人練習的都是單人比武,怎麼忽然改馬戰了?
按照吳宗文設定的戰術,先由趙丹鳳出馬戰,然後在接下來的單人比武專案中文生宣佈臨時棄戰,這樣可以避開武生中的鋒銳周也牧。
“臨時變陣,定是有人洩密,”吳宗文大怒,審視全班,“是誰把訊息放出去的?”
眾生啞然,都茫然搖頭。
夏彥生抱臂蹙眉道:“現在抱怨也來不及,不如快作決定,馬戰倒底要不要上。”
趙丹鳳抬頭瞧了一眼對面,周也牧在眾武生簇擁之下入座,身披重鎧,姿態雄健,目光從對面遙射過來亦有精銳之勢,無形中便給人一種強大的壓力。
吳宗文撇頭對趙丹鳳道:“久戰不宜,以智取勝。還有,周也牧為人磊落,只要你不耍詐,遇險就認輸,他不會傷你。”
說罷,拍拍她後心道:“去。”
趙丹鳳眼神一銳,點頭道:“嗯。”說罷從吳宗文手裡接了槍,牽著戰馬走向預備位。她走出幾步,忽又想起什麼,回頭望了一眼。
陳亮身邊,給陸見歡留出的位置,依舊空空如也。
陸府。
“二少爺回來了?”紅惜喜不自禁地奔出庭院,卻被兩個嬤嬤攔回來:“姑娘,二少爺沒召見你。”
紅惜最近剛調入陸府,也知道這裡等級森嚴,自己不過是一個幹雜役的下等丫鬟,豈能和那些貼身服飾老夫人的嬤嬤輩相抗,因此把頭低了儘量不顯出不滿的樣子,心裡卻愈發著急上火。
“綠萼姑娘。”
那兩個嬤嬤應聲施禮,紅惜聽了抬頭,只見一個綠衣俏面的女子款款而來。雖然同樣丫鬟打扮,但瞧她環佩款飾便知地位不同,其他人都對她恭恭敬敬的。
綠萼笑微微地回禮,從老嬤嬤到最低等的丫鬟無一不關照,紅惜看她風度自如,暗忖這是個不好對付的主兒,也忙仰著笑臉陪上去。
綠萼仔細地瞧了紅惜一陣,道:“你就是公子帶回來的新人。”
紅惜點頭燦笑:“嗯,勞煩姐姐關照了。”
“有公子在,哪裡輪到我關照你,”綠萼笑著回頭對吩咐兩位嬤嬤,“從明兒起,這姑娘就跟著我,把地方也搬一搬,就在鬼郎從前的房間住下。”
兩個嬤嬤俱是一驚,鬼郎生前素來得二少爺愛寵,所配給的房間都是上佳,一般下人根本進不去。現在把紅惜放進去,還讓紅惜跟著掌事丫鬟綠萼,不曉得是不是快要得寵的意思?
那兩個老人都是久經世故的,一看風向變了,馬上陪著笑臉對紅惜噓寒問暖,問她搬走之前有什麼需要的云云,紅惜心裡跟明鏡兒似的,臉上卻笑著只推說太麻煩,一一回絕。
綠萼帶著紅惜去鬼郎房間,開啟了門:“鬼郎沒了以後,這屋子就不曾有人收拾過,明兒我找兩個做法事的來驅邪,總要有點忌諱。”
紅惜道:“多謝姐姐了。”
“不必謝我,這些都是公子的意思,”綠萼說罷又往屋中一瞥:“紅惜,你就不問問,鬼郎是怎麼去的?”
“為少爺辦事,他也該死而無憾了。少爺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想見見他。”
綠萼笑道:“這話不可再亂說,只有主子傳下人,哪有下人要叨擾主人的道理。再說,公子只是回來拿東西,此刻便已回國子監了。”
“這就走了?”
紅惜心裡極為不悅,心想這綠萼倒底是對手,總不喜歡自己繞在陸見歡身邊。看著綠萼走了,臉上笑容漸漸垮下來。忽地來了兩個小丫鬟,她認得那是大少爺陸見麟那邊的人,正要把微笑擺上臉,忽聽其中一個道:“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一朝得寵麼?還不知道能紅到幾時。”
紅惜冷下臉來。這擺明了是說給自己聽的。但一想到這些人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