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近身的正常男子,隨隨便便都會被撩撥得生髮慾念。
她亦知我的用意,便不再如平時那樣刻意收斂,明目張膽纖纖素手就撫上了顧塵羽的腰間。她的頸項貼著他的胸膛臂膀,好似與他是早已相識的情人,吐氣如蘭說著浪蕩言辭,她的手指宛若舞動的精靈,碰觸著他身體上所有敏感的地方,直到將那草叢之中的花蕊捧起,小心翼翼地握住揉捏。忽然麗娘皺眉,神情頗有幾分不解。我也察覺了異樣,質問道:“莫非麗娘憐香惜玉,不捨得對顧塵羽用你那套絕活?怎麼本司見他絲毫不為所動呢?”
麗娘杏眼一挑,委屈道:“奴家哪敢在大人面前藏私。莫非這顧塵羽是不能人道?還是如大人這般根本就不喜歡女子。” 我臉色一沉,陰森森盯著顧塵羽說道:“剛才顧塵羽還說他在北周曾服侍過幾位女主人,床上功夫頗有心得,難道是欺騙本司?”
見我面色不善,麗娘便扭動水蛇腰退到一旁,免得我若發火殃及池魚。顧塵羽則垂了眼眸,淡淡解釋道:“下奴為人侍寢之時,需鐵鏈鎖了手腳,皮傷肉痛方起慾念,以行床第之歡。依往日經驗,皮鞭見效最快。下奴不敢欺瞞大人,大人如若不信可命人依此法驗過。” 顧塵羽說這番話的時候竟然是帶著微笑的,那笑容乍看之下柔順如曉風垂柳,仔細品味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涼寂,他的眼神清澈無瀾,彷彿紅塵熙攘都無法入眼,枉自劃過一絲流痕。在那一瞬我卻只覺冷風過衣,寒氣入心,再也無法說出一個字來。
他是因命運不公只能處處忍耐,在刻意地折磨之下活生生扭曲了人的正常反應,還是天生本就無情無心,才會對己身所受如此淡漠從容呢? “大人,讓奴家依他所言,帶下去試試如何?”麗娘跟了我多年,七竅玲瓏的心思多半是已經看出了我的猶豫恍惚。別看麗娘外表柔弱嬌滴滴的模樣,其實內心之強悍冷酷,對男人之殘忍絕情,比我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定了定神,因循腦海中閃過的一絲疑惑,並沒有如麗娘期待中那般立刻吩咐,反而審慎地問道:“顧塵羽,莫非是剛才的鞭子不夠痛,另外還需再給你一副手銬,狠狠地打,你才能服侍人麼?”
如果顧塵羽不是故弄玄虛,是真的被訓練成會因痛和束縛才生情慾的體質,那麼他此刻背上鮮血淋漓,腳腕鎖著重鐐,*身旁站著一個千嬌百媚的豐潤美女,難道還不夠火號麼?顧塵羽依然淡漠道:“若是幾年前或許可以,但日積月累,所需痛楚漸漸加倍。或許下奴真的是必須四肢被縛,用特質的鞭子多打一會兒方能服侍人。” 不知為何,我心底突然生出了一絲厭倦的情緒。我自認為是精通如何折磨人的技巧,不過比起北周太后,或許是太小兒科了。莫非北周太后送顧塵羽來是為了向我示威的?越是多想越是耗費精神,一牽扯到我的公務職責,我不敢再生雜念,擺手道:“麗娘,一晚上的時間,你應該能試出這個奴隸的絕活了吧?”
我這時已經不再叫那個名字。奴隸都不該有名字,他們只是會說話的用具而已。無論他是否還藏著什麼秘密,我都不能因為他的長相和遭遇以及此刻表現出的溫順就改變了最初的原則,對他網開一面
。書房內再次只剩下我一個人,春宮圖就丟在我的手邊,還有一疊疊的公文。我猶豫著先看哪個。可是無論拿起什麼,眼前總是晃動著顧塵羽不著寸縷的樣子,與他俊容上明顯雲淡風輕的神情形成了強烈的反差,讓我恍惚中總覺得他像是穿了蟒袍繫了玉帶居於高處鳥瞰眾生的什麼大人物。我暗自尋思,或許是顧塵羽用了什麼邪術,我定力不足,已經中了圈套麼?
005隱疾難醫
我決定連夜入宮,叨擾御醫,順便看看聖上是否醒著。當今聖上自親政以來相當勤勉,為了將從顧命大臣手中好不容易搶回的那些權力握的更緊,他日以繼夜經常不眠不休,事無鉅細樣樣都要洞明。可惜他還是肉眼凡胎,也沒生三頭六臂,權力越大責任越重管的事情也越多,唯有壓榨自己的休息時間才能應付。時常半夜入宮見聖上那般忙碌,憔悴蒼白的樣子,我越發覺得自己的工作的確是清閒了。
御醫當著我的面不敢不講真話,診脈之後坦言道:“夏大人脈相平和,滿面紅光,精力旺盛,身強體健,並無不妥。只是……”
“只是什麼?既然一切都好,那本司為何時常失眠?” “下官之前給大人開的方子可曾按時做到?” “飯後睡前不看公文,讀些休閒的書籍,這一點本司每天都堅持,你沒見我從市面上搜刮了那麼多不入流的書冊麼?” 御醫乾咳了幾句,提醒道:“聽聞夏大人也購入了春宮圖時常把玩?” 我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