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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下瀧丘平靖了,我手中又有一支絕勇的戰力,大可一用!”

薛妃和杜雪熾方才其實都想到了那支蕃騎,這時聽鄂奪玉自己提出來,無不高興。薛妃道:“那好!從我私房中取五千兩白銀來,賜與眾勇士!”

“不,”鄂奪玉卻搖手辭道:“他們要的東西,我會給他們。”

這話說得殊不尋常,薛妃怔了一怔。杜雪熾試探著問道:“你……能給他們什麼?”

“倒是要向王妃求一件事物,”鄂奪玉向她揖了一揖道:“請王妃借佩劍一用!”

杜雪熾一驚道:“這是我師門之物!”然而想起她先前有話,凡有所求,無不允可,這時自然不好相拒,便喚了侍女來,教她前去取劍。

何飛侍立在一側,眼光微微地有些動靜。

瀧丘城裡發生的這些變故,杜樂俊是在四五日後才知道的。他固然覺得後怕,但事情畢竟己經平息,父母妹子都平安,便也就放下心來,繼續為眼下戰事而憂心。諸多備戰事宜之中,他最最憂心的卻是糧草之事。平日裡將就著果腹倒也罷了,這次出擊生死在此一舉,豈能不讓將士們好好飽餐一頓?不得殺生的命令,一早就解除了,眼下山上的禽獸早己捕殺乾淨,就連樹皮草根也吃得乾淨。好在集翠峰上戰亂頻仍,山中僧侶多已避難逃去,因此倒也不怕會惹什麼爭議。

好在前些天有信鴿來,說瀧丘方面的糧草己經上路,他才大大地鬆了口氣。這夜他算計著路途,覺得這一兩天就該到了,然而大戰卻也是這一兩天的事。他煩悶起來無法安枕,便披衣而起,帶著兩三個親兵,往峰頂爬去,向西北眺望。

他走著走著,突然聽到有個女子聲音道:“夜這麼深了,將軍還未入睡麼?”

他站定了一看,只見前面岩石後,轉過一圈淡橙色的光暈,照著地上一雙青佈道鞋,白麻襪,和道袍下裾,那鞋子移動之時,仿若渾不沾地一般。這初夏時節,天氣己經漸漸炎熱,道袍是輕薄柔滑的淡青越州染絲,在山風下飛捲起來,有種蹈雲踏風般出塵之姿。

“原來是渡雲仙姑!”杜樂俊發了一會怔,才道:“卻是往那裡去?”

他將目光移到燈上,岩石上生著一株野山楂,正綴滿了粉黃色的花苞兒,象許多閃爍著的星星。那些星星後面,隱約現出一位二十七八歲的女冠子,卻是這衡璣觀的大師姐渡雲道姑了。

她向杜樂俊稽首為禮,道:“我觀中有蔬果新熟,想給將軍送去。”

杜樂俊忙道:“多謝仙姑!”

“我們在山上,多承將軍照顧。這點東西只不過略表心意,其實也幫不了將軍什麼忙。”渡雲搖搖頭,讓身後的小道姑將籃子放下,道:“即然在這裡遇見了,就交與將軍吧!”

杜樂俊也讓親兵收下,謙謝道:“小將在這裡駐軍,累這名山福地盡成殺戮之場,著實心中有愧。仙姑還說小將照顧,小將那裡當得起?”

渡雲微微搖頭道:“萬事盛衰皆有運數,我道門修行,有應劫一說,想來這靈山,也是到了應劫之時。將軍不過適逢其會,何必自責?”

或許是看到他焦灼不堪的樣子,渡雲的聲音外格柔和。上次宸軍一時敗走,諸僧道逃散,這衡璣觀中道姑卻說因為師尊有嚴令,教她們守護在觀中不可擅離,因此便留了下來。這些日子,她觀中道姑主動給將士們療傷縫衣,送水做飯,早不象先前那般戒備,打交道的次數也就多了起來。只是她每次都肅容峻言,讓杜樂俊也不便多話。此時渡雲神態親切,他不免多看她幾眼,方才發覺她修眉杏目,生得其實頗為秀麗。

杜樂俊突然有了多扯幾句的想法,便道:“這‘劫數’可有個定規麼?小將聽聞道家有卜卦之算,又有觀星之術,人生禍福天下興衰,盡在其中。如今軍情危急,仙姑為可願為我軍一算?”

渡雲似乎猶豫了一下,方道:“這卦算之術,深奧繁複,小道雖然學過,可卻實在不敢賣弄……”她又看了一眼杜樂俊略為失望的神情,卻又道:“即然將軍有言,便也只好勉強為將軍一試了。”

杜樂俊這才精神一振,盯著她看去,卻並不見她有取筮草星盤。她佇立於地,向西北方望了望,道:“集翠戰事關係我觀安危,師尊不在,小道如何能不憂心?這些天來小道也算過多次,卦象卻並不明晰。戰事彷彿對將軍有利……”

聽到此處,杜樂俊不由精神一振,然而她瞧了他一眼,卻又接著往下說去:“然而對我觀中,卻是大凶之象。”

“啊?”杜樂俊不由一驚道:“這卻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