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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七 華特和弟弟們(2)

席格告訴朋友,他住過的一間公寓的女房東聲稱,在連續謀殺案發生期間開膛手傑克就住在那兒,她並且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開膛手是個病態的獸醫學徒,最後被送進一家精神療養院。她還將這名病態連續殺人犯的名字告訴席格,席格說他把它抄在當時他正在閱讀的卡薩諾瓦回憶錄的書頁裡。可惜的是,記憶力過人的席格始終記不起這名字,而這本書又在第二次大戰期間銷燬了。

二十多年來,這幅《開膛手傑克的臥房》油畫始終不受重視,一直閒置在儲藏室裡。這幅畫似乎是巴隆博士沒有在著作裡提及的少數作品之一。我當然從來沒聽過有這麼一幅畫,羅賓博士、泰德畫廊以及我在調查過程中訪談過的每個人也都不曾聽說過,很顯然沒有人想喧嚷關於這幅畫的事。席格是開膛手傑克的說法根本是“胡扯”,席格的外甥約翰·勒梭說。他和席格並無血親關係,而是席格第三任妻子黛蕾絲·勒梭孃家的親戚。

寫這本書的期間,我和席格家族信託並無聯絡,他們或者其他人都不曾勸我別把我所深信不移的真相公之於世。我參考了和席格同時代的許多人的回憶,包括惠斯勒,和席格的前兩任妻子,她們對席格家族信託並沒有法律義務。

我極力避免以往在一本本相關著作中反覆出現的那些謬誤。我發現席格死後人們提出的種種說法無不一再強調對他的生平和為人沒有絲毫詆譭或羞辱的意思。他的瘻管病不受重視顯然是因為,那些提起這事的人並不十分明白那是什麼,或者這疾病可能會為席格的精神狀態帶來何等巨大的衝擊。令我驚訝的是,當我向約翰·勒梭提起他姑丈的瘻管時,他告訴我——彷彿那是普通常識似的——瘻管是“‘席格的’###上有個洞”。

我認為勒梭並不清楚這話的真正涵義。我也不認為丹尼斯·蘇頓對席格的瘻管疾病有深切的瞭解。蘇頓提起這點時只簡單地說,席格曾經在慕尼黑接受過兩次失敗的瘻管手術。接著在一八六五年席格家族居住在迪埃普時,他的姨婆安娜·希普漢克提議由一位倫敦的頂尖醫生為他做第三次手術。

八 夜訪貧民窟的紳士(1)

一八八八年八月最後一週,天空降下整年最猛烈的雨。陽光穿透濃霧的時間,每天平均不超過一小時。

氣溫依然不尋常地低,住宅內燒著煤炭,將黑煙吐入空氣中,使得整個大都會區已然嚴重的汙染情況更趨惡化。維多利亞時代並沒有汙染偵測這回事,也還沒有“汙染煙霧”(譯註:smog,為smoke和fog的合成字。指在特殊氣象條件下由光化學作用而產生的空氣汙染物)這個字眼,然而煤炭所造成的問題早已不是新鮮事了。

眾所周知,英國在十七世紀停止使用木柴作為燃料以來,燃燒煤炭所產生的黑煙便一直損害著人們的健康和所有建築物,可是這並未阻止人們繼續使用這東西。根據估計,十八世紀倫敦大都會區的四萬棟房屋附帶的煙囪高達三十六萬支。到了十九世紀末期,煤炭消耗量大為增加,尤其在貧民階層。造訪倫敦的人總是在數英里之外便聞到它的氣味。

天空一貫地潮溼斑駁,街道覆蓋著層煤灰,石灰石建築和鐵製品被腐蝕得厲害。濃厚的汙染煙霧徘徊不去並且不斷增濃,只是變了個不同於以往的色調。羅馬時期留下的水道由於嚴重汙染而被填成平地。有份一八###年的公共健康報告指出,依照倫敦的汙染指數看來,過不久工程師們恐怕必須連泰晤士河都得把它填滿。每當漲潮,這條流滿數百萬人排洩物的河流總是穢臭不堪。人們喜歡穿深色衣服不是沒有理由的。有時候充滿硫磺味和黑煙的空氣如此令人難受,汙水的惡臭噁心到了極點,走在街上時倫敦人不得不忍受著眼睛和肺部的刺痛,甚至拿手帕蒙著臉。

救世軍在一###年所作的報告指出,當時倫敦大都會區大約五百六十萬居民當中有三萬名是妓女,三萬兩千名男女青少年牢犯。前一年,一八###年,有十六萬人被判酒醉拘捕,兩千兩百九十七人自殺,兩千一百五十七人死在街頭、公園和房舍裡頭。整個大都會地區有五分之一不到的人口是遊民,或者住在工寮、收容所、醫院,或者生活貧困、瀕臨餓死邊緣。根據救世軍創始人威廉·布斯將軍的說法,這些悲慘人民的“怒潮”絕大部分位於倫敦東區。也就是這裡,使得像開膛手傑克這樣的狡猾掠奪者得以輕易地屠殺那些酒醉、無家可歸的妓女。

開膛手在東區肆虐期間,他所狩獵的人口範圍估計約達一百萬。如果把附近居民擁擠的村莊也一併計入,人口還要增加一倍。倫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