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自己再補貼下名下士兵,也就勉強過得去了。
私底下去見唐芽時,牧清寒和杜文二人也感慨萬千,這算是他們低估了皇太子麼?
無論實際情況如何,好歹結果是好的,這就叫人能有盼頭了。
稍後,牧清寒等人又開始暗中盯著撫卹金髮放的事兒,然後很快就發現了問題:果然有人在貪!
像發放撫卹金這種事情,中間還牽扯到論功行賞、查驗籍貫等,就需要由戶部、吏部和兵部聯合主持,十分繁瑣,難免人多手雜,這就給了許多有心人可乘之機。
按理說,身在戶部的杜文也該管這塊的,不過因為幾個上了名牌的主將與他關係匪淺,又剛發生了武將聯合要錢的事兒,唐芽主動示意他退出來。
不過不管,還可以看嘛,結果這一看就看出事兒來了。
他又找了牧清寒,聯合白將軍一起在兵部順藤摸瓜,還真揪出來幾條蛀蟲,堪稱害群之馬,而且瞧這個熟練又縝密的樣子,絕對不是頭一遭了。
然而看著這份新鮮出爐的名單,不管是牧清寒和杜文都愣了,最後還是去找了唐芽商議對策。
無他,其中一人乃是潘一舟的師弟,也就是……郭遊的師叔!
論理兒,這事兒該是鐵面無私的,不敢一旦開了頭,後面的都不好處理了。而且這段時間唐芽也準備肅清朝廷,這人恰好撞上來,正該揪住他,叫魏淵痛失臂膀。
可為難就為難在,此人是郭遊的師叔,還是時常往來,感情頗好的那種!
原本郭遊就因為替牧清輝說話而被魏淵所惡,有些裡外不是人,若這回他們再扳倒了他的師叔,發作起來可叫郭遊如何自處?求情吧,違背良心;不求情吧,又對不起素日的情分……
也就是牧清寒和杜文跟這個師公親近,這才敢說這些話,不然若換做旁人,估計早一棒子打出去了:遇事竟先替對頭考慮,這不是吃裡扒外是什麼!
唐芽也知道這幾個小子淵源頗深,早先一同在府學就讀時更是好得很,先前的事情已經叫他們過意不去,若這回在不做些什麼,恐怕這心結一輩子都打不開了。
他沉吟片刻,問杜文道:“姓郭的那小子,老夫記得是在工部?”
杜文點頭。
唐芽略一思索,道:“也罷了,叫他一同去巡視河工吧。”
黃河中下游一帶往往每到三月份便有可能出現汛情,因此朝廷從十一月中旬開始便會派大臣沿途分段巡視,以便保證兩岸百姓安全和工農各行業能夠順利進行。
杜文和牧清寒聽後,對視一眼,俱都感激不盡。
如今已經十一月初八了,若果然能成,過不幾日郭遊就要離開開封,屆時便是他們鬧得天翻地覆,也不干他什麼事,魏黨自然也遷怒不到他頭上。
“也不全是為你們,巡視河工也算個苦差事,須得有個六親不認,無私無畏的人去辦。”唐芽施施然道:“前些年大旱,這兩年雨水頗多,難保有些官員沒有小心思,那些成了氣候的官員之間牽牽絆絆,反而束手束腳,叫他去反而方便行事。”
但凡施造工程等需要過銀子的活計,難免有人中飽私囊,以次充好。正如唐芽所言,前幾年大旱,各處水流不豐,便是工程略次一些也沒什麼要緊。可這兩年不同了,就這幾個月呈上來的摺子看,各地水位都上漲了不少,便是冬季枯水期水位也比往年同期高出好些,若各處堤壩等建設略有一點不妥,後果不敢想象。
郭遊性格狂放,頗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不然當初也不會跟杜文和牧清寒混到一處。
這些年三人雖然因為政見不同偶有摩擦,可郭遊的本心始終未曾改變,故而杜文和牧清寒才會遇事替他著想。
郭遊也是想辦實事的,這幾年老在開封待著也有些著急,可因為惡了魏淵,又同唐黨不是一路,總是找不到合適的外派機會。
不曾想天降餡餅,他突然就被告知三日後隨行巡視河工,當即歡喜的瘋了。
旁的不說,寒冬臘月偏往黃河邊上去探查工事,又來不及回家過年,且很有可能得罪人,實在不算什麼美差。可對已經對單純的黨派鬥爭心生厭倦的郭遊而言,簡直再合適不過。
他立即去辦了相應的文書,又安慰了妻子,想了想,還是去找了杜文,開門見山的說希望對方在自己離家期間幫忙看顧一下妻小。
杜文對於他頭一個就來找自己還是很高興的,當即應下,又故作不經意的問道:“曠之,你可知此行便是壞了某些人的財路,頗有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