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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部分

他一眼。

連小倌也敢大大方方地笑臉迎人,且生得如此出挑不俗,昭錦的開放風氣可見一斑。

昭錦依舊是昭錦,雖換了掌權的了。

百姓們惶恐一陣子,發現新來的掌權的沒有大興干戈,反而一團和氣,於是該怎麼過就怎麼過了。昭錦城的縣丞叫吳春酒,早早地安排了遲衡到來的事宜,迎接殷勤,因知他不飾張揚故而只幾個要員來了。饒是不加張揚,奉上的也是美酒佳釀,伴著的是輕歌曼舞,無處不是暖香軟玉,叫人看一眼都化成了水。

依了老習慣,遲衡挑的還是將軍府。

將軍府位於昭錦城的西南角,旁邊是幾處大戶人家的宅院,走幾條道是集市,應有盡有。要說昭錦的將軍府是遲衡見過的最不像將軍府的地方,深院大宅,侯門深如海,但卻連放兵器的架子都沒有。

遲衡納悶。

詢問後才知,十數年前封振蒼請了風水先生一算,此處風水與他相剋,所以將宅院給予了一宋姓家族,誰知宋氏家道中落,這院子也就荒了,空掛著將軍府的頭銜。吳春酒問要不要舞個龍給將軍府裡鬧一鬧。遲衡皺眉,連連擺手:“我們連夜趕路,累了,那些有的沒的明天再說。”

果然是荒過的院子,門外繁華如斯,門裡庭院深深,青磚綠瓦處處滲著涼氣兒。

衣被簇新也暖不過來。

遲衡進紀策的房間就笑了:“紀副使,為什麼給你的房間總是閨房呢?”可不是,窗幔枕巾被罩無一不透著粉氣。走幾步又見床頭掛了一塊舊木箋,念道:“僧歸,燕歸。咦?紀副使,深閨裡沒事唸叨僧歸做什麼,這算不算紅杏出牆?”

紀策挑眉:“高山流水遇知音,就你歪想。”

遲衡捏了捏鼻翼:“去去去,枕邊人就不是知音了?說到知音必然是別人家的情人、長在別人家裡,假惺惺的誰信啊!剛才路過的城東那個大寺就好些個僧人,莫非知音在那裡頭?罷了,陳年舊事誰管。這個將軍府適合你,又安靜又清雅,再點一根檀香你就可以入定了。”

奔波累了,檀香的薰薰染染中,紀策卸下疲憊昏昏欲睡,但他沒有睡得太沉。

隨著一陣笑聲他醒了過來,疑惑哪裡來的陌生人。

窗子望去,瞭然。

那曾倚靠在屏風裡頭的男子,在院子裡,紅燈籠下,捏著袖子為遲衡磨墨,笑語連連,似是什麼事也不懂,挑著眼問些戰事。做小倌的難免眉眼中都帶著媚氣,這個男子端端大方,正如遲衡說的,比君子更像君子。

站著筆直,只是磨墨。遲衡大筆寫完,滿意地看了看,對那男子說:“給紀副使的門上貼著。”

紅紙黑字:諸邪退散。

男子由衷讚道:“將軍好筆力!”

遲衡又接了一句:“輕點聲,別吵醒他,貼完到我房去。”說罷轉身離開。

男子踮起腳尖才將“誅邪退散”貼到房門上,就聽見咯吱一聲門開了,出來一個白玉色的人。男子是風月場裡的老手,眼皮底下過的人成千上萬,察言觀色,最是嫻熟,豈能斟酌不來眼前的人,男子立刻謹慎退身,施禮:“小人靈樓見過紀副使。”

是夜,紀策再沒睡著,將軍府又靜,又是兩隔壁,那床不停搖晃幾乎壓垮的聲音紀策聽得一清二楚。

床下是君子,床上可就原形畢露,兩人的聲音將將軍府積了幾年的灰塵都給鬧活了,怕是把地洞裡的老鼠都驚得亂竄,不堪入耳的交歡聲激盪不絕。

只是不多時就聽見靈樓哭著哀求的聲音。

伴隨著遲衡像喝醉了一樣,粗魯得像市井中的爭吵打罵,一句比一句難聽,一聲聲的賤|人令人心驚肉跳,靈樓的慘叫聲越來越響,最後一聲慘叫劃破夜際,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掙了兩下徑直墜落在地。

紀策起身,坐了一夜。

次日,秋空明豔,遲衡神清氣爽,更比往日更精神,笑著給紀策斟茶,推上一個熱氣騰騰的蒸籠:“紀副使,這是昭錦城最好吃的籠包,嚐嚐——你的氣色怎麼這麼差?”

“石韋什麼時候來?”

“十月中旬,將安州的事交完就來,這麼快就想他了?”遲衡給紀策夾了一個包子蘸了調料放入盤中,自從宇長纓這事後他沒有這麼笑意吟吟過。

紀策點了點頭:“早點來。”

“我今天去巡兵,紀副使你可去昭錦城四處走走,看看這些官員們都做些什麼,別是一天渾水摸魚欺壓百姓。”

上午,官員們列隊來迎,紀策巡視了一圈,將那不合宜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