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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部分

道,令松子更香。季弦,你可知有一種茶葉必須要處子來採摘,放在心口捂一捂,都是這個道理。”

茶葉知道,卻不知松子也如此,石韋將信將疑。遲衡剝開兩顆放入他嘴裡。

石韋細細品味著。

遲衡將松子倒入手心送入他跟前道:“多吃幾顆,吃了松子益壽延年,有許多好處,青竹寺裡的第一個和尚就是吃松子圓寂的,據說舍利骨都跟松子一樣。我不吃了,在青竹寺見到這玩意兒都頭疼。”

可憐松子剝起來費勁,吃起來卻輕易得不行,石韋一連吃了大半。

但覺頰邊餘香確實好吃。

一半是相揚剝的,一半是遲衡剝的,燈火昏黃如豆,四目相對。遲衡眼窩裡都是笑意,一手支著左頰,一手攤開手掌,任石韋在手心取食。石韋想,這松子的確好吃,更難得眼前的遲衡如此清閒如此專注,此情此景,卻是比吃松子的味道更叫人眷戀。石韋放下了速度,一顆一顆的放入嘴裡,細細的嚼著。

再慢,也有吃完的時候。

石韋感慨:“好吃是好吃,就是剝起來太費勁了。”

254二五四

【第二百五十四章】

臨睡前遲衡探望看紀策,紀策含笑道:“你把相揚弄到鹿回口了?咳;就是放在石韋邊上有什麼關係;照樣該打戰還打戰該殺敵還殺敵;又不會當暖室的花養他。”

“鹿回口不好嗎?相揚這種苗子就該放出去打戰。”

“……”

“正好看看顏翦用人的套路。”

紀策一笑:“五哥用人向來不拘一格;只要是棵好苗子都會用得紮實。”

在前一段最為艱難的時刻,顏翦橫空出現挑起重擔,與石韋及所有將領一同擊退了鄭奕軍一撥一撥的攻擊,平心而論,他的運兵的確非常出眾;出眾到遲衡消去了心中的冰稜;冰釋前嫌;所以,遲衡重用了他。

遲衡俯身雙手撐在床沿;與紀策鼻尖對著鼻尖:“我知道你從小在顏府長大和他關係近,但是五哥五哥的也叫得太親熱了。你說得對,顏翦是個很不錯的將領,我有個大膽的決定,將他留在安州一線,正好讓季弦可以抽出身和我一起去曙州城。”

紀策一挑眉:“噢,為什麼?”

“季弦適合統領全域性部署軍務,從大局出發調配軍隊所需,以及在戰略拎起整個戰事,籠絡將心也是得心應手。若說陣前打戰,不如顏翦,放在安州可惜了他的這些天賦。紀副使,你以為呢?”

“用人,我不如你,你安排就是,呵,虧我還以為你想……想拆散石韋和相揚呢。”

遲衡如五雷轟頂:“什麼啊我又不是王母娘娘!”

“我就說嘛像石韋這樣的人,仰慕者還是蜂一樣湧過來,沒有相揚也會有張揚李楊,怎麼可能趕得完,是不是?”紀策悠悠地瞟了他一眼。

昭錦城是元奚首府,千里繁華數第一。

祥雲籠紫,瑞氣亭樓,大街平闊,石道筆直,大小鋪鏈,諸坊街巷相通,繁華無端。水橋邊,泊了一百九十九隻船;船上,吹的是三百九十九隻曲,管簫上,系的是九百九十九條紅綾綃。山川明麗,人傑地靈,最是一曲醉昭錦,嬌娃軟語,惹人流連,若論歡遊之處,昭錦城獨佔鰲頭。

青石磚,琉璃瓦,萬丈高樓傾月華。粉牆,朱戶,丹楹刻桷,端的是京城也比不過的富麗。

雖入十月,卻比別處的陽春三月還熱鬧。

從南端城門進去,是兩三個酒坊,四五家柳巷,六七處珍食鋪子,書坊布坊脂粉坊古董鋪珠寶首飾鋪子齊齊整整,門對門戶對戶井然有序。集市上的人摩肩擦踵,時時聞見不知名的花香脂粉香,才出荒蠻的安州,就入繁華的昭錦,簡直叫人眼花繚亂看不過來。說到了晚上,另是一番景緻,家家點著紅燈籠,掛在屋簷下,更有那麼一道花街,流蘇半卷,花枝漣漣。

紀策笑著說:“在京城時,也有滿樓紅袖招的景緻。”

遲衡扭頭。

這一處閣樓很是瑰麗,上書三個大字:無香坊。無香坊雕欄玉砌,但一看就知是什麼地方,恰與別處的青樓別無二致。透過圓形的鏤空屏風,能看見一名男子斜坐著,含笑望著遲衡,以手支頤,眉目如畫,長髮垂下,一襲衣裳流光溢彩,手中捻著一支毛筆。遲衡忍不住說:“這個小倌,得是花魁中的花魁吧?要不是坐在這種地方誰能想得到啊,比書生還像書生,比正人君子還像正人君子,琴棋書畫,說不定比紀副使還厲害呢。”

紀策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