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瞅了和平一眼，意味深長地說：“大概是談戀愛了吧……”

好歹也就鬧了幾天，卞梁音總算消停下來。

那是因為阮榛桐實在不忍心看自己發小受煎熬，告訴卞梁音要是再接著鬧下去，和平還沒被追到手就已經先被嚇死了。

“哎？我很恐怖嗎？”

“恐怖到了極點，要是我，根本都不能忍受跟你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我認識和平這麼久，還頭一次看他每天都活得戰戰兢兢的倒黴樣，真有你的。”

“啊……”卞梁音無限挫敗。

“你談過戀愛嗎？”

卞梁音搖搖頭，她光顧著活下來就夠忙的了，哪還有時間談戀愛。

“這就難怪了。你過來，我告訴你。”然後阮榛桐對卞梁音附耳絮語，如此這麼的這般那般。

****

夜涼如水。

和平吃過晚飯後就再沒敢出屋，而是一直在電腦前寫資料。

突然，一陣緩緩的叩門聲響起，和平心頭一跳。又來了……

“嗯。”雖然不情願，但也不能讓人一直敲門不是，於是悶悶地應了一聲。

門開啟，露出卞梁音的小半個腦袋，像是不確定要不要進門一樣，猶豫了好一會兒，看到和平仍然維持著在電腦前工作的姿勢不變，才小心翼翼地踱了進來。

和平揉了揉眉心，問：“找我有事嗎？”因為看到她手上沒拿湯，多少有些安下心來。

卞梁音回想著阮老師的教導：要誠懇，閃雌鵠匆桓彼遣蝗ツ憔鴕懶說難印

卞梁音拿捏了一下，擠出個自以為不錯的表情，說道：“聖誕節你有時間嗎？我們一起過好不好？”

“聖誕節？唔……”和平轉身查了查自己的行程，“那天可能會有點忙，但是晚上晚一點沒什麼安排，可以嗎？”

對於這麼爽快這麼正式的回答，卞梁音欣喜若狂地重重點頭。

目送卞梁音離開，和平心想這丫頭又要耍什麼花樣，不過看她剛才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還是答應了她比較好。

聖誕節很快到來，和平卻比預期的還要忙，一個接一個的會議，年度調研，各種總結，人從早上一醒來就像是上了弦的法條，一刻都停不下來。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從昇平出來，和平幾乎累的連輪椅都坐不住，任由姜溢推著，自己則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老闆。”沈則輕輕叫了他一聲。

“嗯？”和平睜開眼，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卞梁音安靜地站在大堂的角落裡，穿著白毛衣紅短裙，頭髮不再濃密的捲曲著，而是如烏緞般柔順的垂下來，一直蔓延至腰際。她手上攥著個紙袋，眼睛無聊地盯著自己的腳尖，一會兒分開一會兒合上，彷彿在漫長的等待中這成了她唯一的樂趣。

和平這才想起自己跟她的約定。

姜溢嘿嘿笑道：“那是梁音嗎？怎麼看起來像個大學生似的。”

阮老師說，和平應該比較喜歡乖一點的女生，就像白雨那樣的。

老李已經將車開了過來，鳴笛提醒和平。

卞梁音被這笛聲嚇了一跳，一抬頭正看到和平，笑嘻嘻走過去問：“今天很累吧？”

“嗯。”和平覺得有點愧疚，自己完全把這回事拋到了九霄雲外，甚至連餐廳都沒訂，於是問道：“你想吃什麼，我現在訂。”

卞梁音的眼神有一瞬黯淡，不過很快就聲音輕快地說道：“想試一下平民的聖誕節嗎？”

和平對上她滿含期待的目光，不自覺就點了點頭。

令人驚奇的是，原來卞梁音早早做好了準備，好像已經料到他會忘記一樣。她帶他去的這家餐廳裝修樸實無華，但氛圍很好，溫暖的燈光，誘人的食物，音樂輕緩，周圍滿是絮絮低語的情侶。比起那些華貴的大飯店，顯然這裡更有節日歡快的氣息。

和平邊吃邊忍不住感嘆：“這地方很溫馨，你是怎麼找到的？”

卞梁音眼神閃了下，說道：“就……網上找的咯，好評最多的那家嘛，而且今天很難訂的。”她能說這其實是她跟阮榛桐扒了好幾天網，外加實地考察才敲定的地方嗎？而且今晚無論和平訂沒訂餐廳，他們最後來的都只會是這家。只是沒想到，他居然真的給忘了……

兩個人在飯桌上說一些不鹹不淡的話，和平甚至跟卞梁音抱怨起了工作上的事，什麼員工的積極性不高啊，總覺得公司又不是自己家的幹嘛那麼賣命，什麼年底的人事調動比較頻繁，有很多部門青黃不接啦，什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