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竟已走遠,飛沙昏黃,他拿著劍,殘陽的餘暉將背影拉得很長很長。
木木捂嘴笑得極為開懷,“咯咯,莫非妖王是看上了這位公子方令我行此魅惑之術?”
地宮
妖域王城隱藏於沙漠之下,青銅的狼首鎮守王城之口,幾萬年來,從未進入過陌生的旅人。
沒有成排的石屋,沒有寬闊的街道,只有一處處黑暗陰森的洞穴,天空,永遠昏黃而汙濁。
厲破將剛烤好的野雞放在鼻尖嗅嗅,濃郁的焦味嗆得他立刻別開臉,不過,這已經是他第十次嘗試,要怨只能怪妖族的影王實在沒有烹飪的天分。
雖說是洞穴,豪華程度卻僅次於王宮,玉石寶珠熠熠生輝,映襯得厲破一張稜角分明的臉彷彿雕塑一般。
“來人。”
立刻有粉衣的狐狸丫鬟風騷十足地作了個揖,嬌滴滴地道:“影王大人。”
厲破將野雞遞過去,不自覺地皺起眉:“這東西能吃嗎?”
狐狸丫鬟的臉色頓時十分難看,影王已經一動不動地坐這裡烤了好幾個小時,比打坐還認真,但這成果實在是
厲破哼了聲,起身向外走去,我烤的東西,他敢不吃。
洞穴之外,有片綠色的湖泊,湖邊那人,一襲輕衫,披散而下的髮絲微微飛揚,袖口映月梨花,明明淡雅素潔,偏偏在厲破眼中,無比的滾燙灼目。
他仰著頭,習慣性望向天空。儘管知道,其實無非一把黃沙。
“吃了。”
知道是誰的聲音,卻連低頭的動作都懶得做出。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要是不吃我就我就”我就怎樣?厲破忽然咬住牙,來的路上他用過很多方式,甚至把這個人壓在身下死命折騰,可他仍是無動於衷,彷彿他的靈魂已經死了,剩下的不過一具腐朽的軀殼。
究竟,我還能拿什麼來威脅你?
“你嫌棄它?”陰笑著環住冰冷的人,是了,你嫌棄,你高雅出塵,怎麼可能接受這苟合而來的孽種!
“你們妖族可是有一鎮族之寶,名‘斷魂’?”
驀然聽到這清冷的聲音,厲破吃驚地張大嘴,下刻又一臉警惕,“你想做什麼?”
‘斷魂’——世間最致命的毒藥,除了冽炎大帝,雲清太人那種怪物,中‘斷魂’者必死無疑。
慕天回過頭,一字一句,“殺死它!”
“你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男身受孕,就妄想殺死他。” 厲破揚聲大笑,粗糙的大手按上對方腹部,淫邪地揉捏,“這裡面成長起來的可是九萬年前的妖王,就算你死了,他也會從裡面自己爬出來,”深深吸氣,一口咬在優美的脖頸之上,聲音低沉而曖昧,“慕天,別掙扎了,你這身子,天生便是給我生孩子的。”
我永遠都不會告訴你,發現你懷孕的那刻,我心裡,竟然抑制不住的高興
“別想這些有的沒的,最後傷到的只會是自己”察覺到懷中人不能抑制的顫抖,厲破嘆息一聲,將他抱著坐下,剝掉野雞烤焦的皮,撕下片嫩白的肉,“我知道你恨我,但不吃飯,如何報仇?”
什麼都再聽不到,慕天只是機械地張開嘴,麻木地吞嚥,殺不死,殺不死,連‘斷魂’都殺不死,要是羽軒知道了怎麼辦?
他會很生氣,明王的尊嚴,如何經的起侮辱?
他再也不會說,‘慕天,我喜歡你,喜歡你遠山般的眉,秋波似的眼’,再也不會懷戀初遇的那刻,一縷輕愁,惑了心神。
他眉心那點硃紅,再也不會為自己綻放。
為什麼為什麼突然會變成這樣?
厲破緩緩摸上他臉頰,冰涼的液體沒有任何聲音,“你哭了?”
你竟然哭了?
我用狼身侵犯你的時候,也不曾見你落淚,如今,卻是為何?
將鹹澀的液體含入口中,心裡顫了下,輕聲道:“我也不瞞你,這孩子確實是我爺爺妖王陛下,等他出生,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厲破突然抬起眼,捧著慕天的下頜,小心翼翼吻上那蒼白的唇,“這是我對你的承諾,若是違棄,永墮幽冥,萬世不得超生!”
“就這裡?”
千影絕揚起眉,一巴掌拍在青銅的狼首之上,不料蓄勢的一掌半分功效也無。
狼首依然靜靜佇立,光芒詭譎。
木木趕緊將對方推開,眼見沉默的頭顱沒有受到損傷方舒了口氣,九萬年前冽炎割掉妖王頭顱,將妖族放逐此地,若非祖先亡魂默默的守護,妖族早已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