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無邊沙海。
他雙手合十,面容誠摯,“守護吾等的萬靈之長,請允許我這飄零之族,以榮耀之弓,刺破黑暗幽深。”
一片白光亮得人睜不開眼,轟然巨響,空曠的長廊暗影陣陣,又倏地下消失無蹤,一陣陣陰森的奸笑倒是格外清晰,“他來了,嘻嘻,他來了”
千影絕緊緊握牢手中長劍,當先邁入。
“公子,過了這長廊,便能到達王城地宮。”
千影絕扯開嘴角,“你們妖族都是鼠蟻不成,還建地宮。”
“妖王陛下居住在城心的王宮之中,”木木聲音霍然拔高,“至於公子要去的地方”
天旋地轉,周圍一片黑暗,已不再是亮著白光的長廊。
“你怎麼不逃走?” 千影絕自然知道這都是妖王設下的套,神情不見半分驚慌。
木木揚起頭,厲聲道:“為了引你入地宮之門,犧牲我一個又何妨?”
哼了聲,千影絕一把扔掉千穹崖給他的長劍,緩緩伸出右手,手臂彷彿沸騰一般,咕咕冒著血泡。
封閉的地宮突然刮過一陣狂風,飛沙走石中,龍吟陣陣。
木木眼前,是他今生從未見過的畫面,幽暗無光的地宮,那個人站在極深極深的地方,手執火紅色的重劍,彷彿天地間只有他一人,又彷彿,君臨整個世界。
古老的轟鳴從遙遠的時空傳來,高貴而驕傲的血液,眾生臣服。
黑暗的大門無聲洞開,“他來了,嘻嘻,他來了”
又是那些蒼桀而陰森的聲調,灰色的影子交替著閃現,時而猙獰,時而妖異。
死亡的氣息瀰漫開來,千影絕一步步踏過,腳步聲在黑暗的大殿顯得格外沉悶。
“嘻嘻,快跑,快跑”
“殺了他,殺了他”
影子們爭吵起來,有些敬畏,又有些恐懼,“跑,不,殺,殺!”
所經之處,紅色的腳印延展開來,千影絕輕輕撇起眉,似有些痛苦,但步伐,沒有絲毫停滯。
“殺,殺!”
千影絕神情一變,猛然躍起,側身橫劈,他咬了下唇,儘管閃開了無數攻擊,右肩仍不可避免地被穿了個洞。
低下頭,一隻手,枯瘦而蒼老,卻在吸到他血的瞬間不斷膨脹起來,甚至新生出鮮活的肉和嫩白的皮。
“殺!”手的主人嘴角掛著冷酷的笑,“殺!”
其他幽靈彷彿被刺激到般興奮地一擁而上,千影絕一腳將身上掛著的那個幽靈踢飛,那隻斷手卻依然留在體內,顧不上拔出,刺出的劍鋒無比犀利而迅速。
一陣陣慘叫,無數幽靈灰飛煙滅。
地宮中的火騰地下燃燒起來,千影絕一張臉白得嚇人。
一把捏碎肩上的斷手,黑色的眼眸漆黑若深淵。
“吸血,吸了他的血你們就能復活!”
聽到蛇妖的高聲提醒,原本畏懼不敢向前的幽靈再次衝出,尖叫著,如狂風。
努力忽視身體內焦灼般的劇痛,火紅色的重劍舞出一個個冰冷的圓弧。
黑眸,兇殘而嗜血。
地宮安靜下來,只有火被風吹得呼呼作響。
千影絕停在半空,圓月的光輝從背後緩緩升起。
不著痕跡地將染血的劍換到左手,冷冷一笑,眼中殺意滔天,“下一個!”
這人當真是惡魔嗎?木木平復下內心的惶恐,存在了九萬年的祖先亡魂,竟在剛才被他滅掉一半,不,不可能!
“你去!”
“我不去,你去!”
幽靈們又嘰嘰喳喳鬧開,時而看看半空中的男人,時而嘻嘻笑兩聲,就是無一人上前。
“公子就沒發現一點異常?”木木搖晃了下蛇尾,“一個,兩個,三個六個,六處傷口”那麼重的傷,之前下的魅惑早該發作了吧?
“公子可真愛逞強,之前定然是用魔力強壓下去,不過,現在你留了那麼多血”蛇眼一轉,“公子就沒有渴望?”
千影絕鬼魅般欺近,將蛇妖用力壓在牆上,“我對半人半妖的怪物半分性趣都無。”
“妖王猜得果然不錯,”蛇妖咯咯笑得令人毛骨悚然,“公子寧願爆體而亡也不碰我,讓人家好傷心。”
千影絕眯起眼,“你覺得就你這點蛇毒會令我爆體而亡?”
“木木自然不敢有此奢望,”蛇妖垂下頭,眼裡似能落出淚來,“不過,這些幽靈只是地宮口的守衛,裡面鎮守的才是妖族最兇殘的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