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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我沒感情了,讓我放過他。我一聽轉身走了。我沒像電影裡那樣把錢砸在他臉上然後瀟灑地離開。我不能因為自己的過錯加重我奶奶的經濟負擔。我拿這筆錢做了手術,疼得快死過去了,但一滴眼淚也沒流。可考試的時候,我卻不停地流淚,都看不清題。結果我考得很砸,任何學校都上不了。就索性讀了社會大學,想先掙點錢再說。”

我以為,命運對我已經太殘酷。而鄢琪呢?

“哎,雲深,你別哭。我都不難過了,你還傷心什麼?”她七手八腳地給我擦淚:“人總是要經歷一些事情才會成長,對不對?”她對我笑著眨眨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童鞋們,偶週五回家倒頭補了一大覺之後就開始趕文,現在終於趕完了一章。不好意思害你們等了。(偶承認偶中途偷看了一集星光大道。)

大家可能都忘了鄢琪是何許人也了 … 她是雲深中學時的同學,也是最好的朋友。她在後面也有不少戲。慢慢看吧。:D

牡丹亭上三生路 (雲深)

然而,我的成長卻總是伴隨著要親見我所愛的人一個個離我而去的痛苦。先是我心心珍愛的父母雙親,現在又是我尊崇敬愛的良師。在我回到北京的一週後,黃爺爺安然離世。他的離去讓我所剩無多的世界又空了許多。那種深重而無奈的悲傷讓我夜不成寐,食不下咽。

我不知道該拿什麼來告慰他的亡靈和平復自己的苦痛,只在所有弔唁的賓客離去後,在他靈前彈了半夜的琴。起身時腦中一片昏黑,然後栽進一直守在我身後的德均的臂中。

又過了幾天,恰逢瑋姨的生日。而她的生日願望竟是要我和靖平陪她一起去看場崑曲《牡丹亭》。

瑋姨煞有介事地對我和靖平說:“這次來演出的是蘇州崑劇團的臺柱子于慧鳳,唱的那可是原汁原味的蘇音。你們倆都算是半個蘇州人,這地道的崑曲還是該去聽一聽的。”

我原本沒有心情,但卻不忍拂了她的生日願望,便點頭答應了。

瑋姨生日那天晚上,她穿了件深紫的絲絨旗袍,又拿出件簇新的旗袍遞到我面前:“瑋奶奶讓人給你做的,穿穿看喜不喜歡。”

“您過生日怎麼還給我做衣服?”我驚訝繼而感念。

瑋姨一邊幫我把旗袍穿起來,一邊說:“人老了,這生日也就過一次少一次, 所以其實沒什麼好慶祝的。”

我心裡一沉,趕緊把話岔開:“看您說的,過生日還不好嗎?是不是不喜歡我送您的禮物?”我送瑋姨的是我親手織的一副圍巾和一雙配對的手套。

瑋姨笑眯眯地說:“你那禮物真是貼心,圖案那麼漂亮又軟和,我喜歡得很吶。你為了織它們,沒少熬夜吧。”

我笑:“您喜歡就值了。”

瑋姨道:“那還不把瑋奶奶心疼壞了?靖平也是,費勞什子的力氣去淘了我年輕時喜歡的古董唱片。你們兩個都那麼孝順,我能不喜歡嗎?”她頓了頓,繼續說道:“其實最好的禮物就是看著你們能過得高興如願,我也就心安了。”

我強顏朝她一笑:“我們不是過得挺好麼?”

她嘆了口氣:“還說好?你這次回來人就已經瘦了一圈。黃先生過世,你哭得那麼厲害,幾天吃不下東西,還在他家靈堂裡彈琴彈到暈過去,讓靖平給抱回來。”

我心中一驚:“是靖平抱我回來的嗎?我還以為是德均。”

她搖頭道:“哪裡是德均。你那天晚上在黃先生的靈堂裡彈琴一直彈到半夜,靖平怕我們熬不住,就讓德均先陪著我回來了,他自己留下來守著你。”

這麼說來,在那個漫長寂靜的夜裡,一直站在我身後看我彈了半夜琴的人,是靖平。而在我昏厥時抱住我的人,也是他。

我心中一片紛亂蕪雜,末了只告訴自己,他是不忍看瑋姨和德均陪我熬夜,所以自己留下來等我。他畢竟對旁人還是體恤周到的。

這時,瑋姨幫我扣好了襟上最後一顆盤扣,將我拉到落地長鏡前。

白緞的旗袍非常合身,靛青色絲線繡成的朵朵菊花,繞了立領口和袖邊一圈,然後又星星點點地從領口沿著開襟線一直繡到袍角。鏡子裡的我,清麗古雅,凹凸有致,猶如一支玲瓏纖細的青花瓷瓶。

我將頭髮簡單地在腦後挽了一個髻,戴上一隻玉鐲,便隨著瑋姨下樓。

穿戴齊整的靖平已站在客廳裡等我們。他穿著一套青灰色的改良中山裝,挺直的立領,玳瑁的明釦,修身長腿,儒雅挺秀,竟與我的這身旗袍十分般配。讓他穿成這樣,一定也是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