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公子並不想見莫小姐。”青墨面無表情道:“上次因為幫你,公子厲聲訓斥我不說,還好幾天都沒讓在身邊跟著。”
“對不起,我……我沒想到會害得你這樣……”咬了咬唇,秋蟬滿目愧然:“青墨,我真的對不起你,可我這次還是想求你再幫幫忙,幫我去和岑公子去說一聲,說我家小姐在對面的茶樓等著他。”
半晌後,青墨面露難色:“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我……”就在他欲說出後話時,岑洛淡漠中夾雜些冷然的聲音倏然響起:“回府。”
“岑公子,岑公子,奴婢是秋蟬……”聽到他的聲音,秋蟬心中立時一喜,挪動身形,迅速擋住他登上馬車:“岑公子,我家小姐近些日子天天在“韻味香”等您,等您的馬車從這條街上路過,等著能看您一眼。“眼眶漸漸泛紅,秋蟬邊說邊抹淚:“小姐這幾年心裡很苦,您就見見她吧,與她坐下來說會話好嗎?”
修眉緊皺,岑洛冷凝著她,漠然道:“讓開。”
“岑公子,奴婢不讓開,就算你一掌打殺了奴婢,奴婢也不讓看,我家小姐就在“韻味香”二樓的雅間窗前站著,您只需抬眼看看,便能看到她。“秋蟬搖頭,身子一動不動。
莫婉傾在雅間窗前站著,眸中淚花縈繞,嘴角卻牽著抹幸福滿足的笑,靜靜地看著那抹她心心念唸的俊雅身影。
好想抬起手,輕描他的眉眼,他雅緻的五官;好想投入他的懷抱,感受著他給予的溫暖;好想聽他喚一聲婉傾,說著親暱的話語。
“洛,你真連見我一面都不願意嗎?”無聲喃喃,她捂住心口,只覺這裡好痛,好痛。
似是感知到她看過來的灼熱視線,岑洛抬起頭,朝她站的窗前掃了一眼,隨之,隱在袖中的雙手慢慢收緊。
“你先回府,我過會走回去便可。”沒有絲毫情緒起伏的聲音自唇中溢位,岑洛繞過馬車,走向“韻味香”。
有些事,她既已忘記,那他就與她再說上一遍。
來了,他來了,他來見她了,他真的來見她了!
莫婉傾捂著心口,任眸中的淚水滴滴滑落:“見到他,我該說些什麼?是說你這些年還好嗎?還是說,還是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有我的不得已,才在那年決然地傷了你……”
怔怔地看著岑洛已經走遠的修長背影,秋蟬笑了,邊笑邊用袖子抹淚:“岑公子終於肯見小姐了,他終於肯見我家小姐了,我好高興,青墨,我好高興!”
“他們沒得可能。”青墨的話如一桶冷水,從秋蟬頭上驀地澆下。
秋蟬收起臉上的笑容,下巴微抬,道:“有沒有可能不是你我說了算,我相信以我家小姐的魅力,一定能重獲岑公子的心。”青墨沒有做聲,輕輕一躍,坐到車轅上。
見他要趕馬車離開,秋蟬避讓了開:“你別不信,我們往後看著就是。”回應她的,除過漸行漸遠的車軲轆轉動聲,就是街上此起彼伏的叫賣聲。
步入茶樓,不等岑洛出聲,就有夥計上前將他徑直帶上二樓,行至莫婉傾的雅間門口。
推門而入,他便看到莫婉傾眸中含淚,正痴痴地望著門口。
身形移動,只見他身後的雅間門竟自動地關閉在了一起。
二人相隔數米距離,注視著彼此,皆靜默不語。
他為何不說話?
他在想什麼?
幾年時間不見,她怎就看不懂他了,且猜不透他心裡這會子在想什麼?
莫婉傾含淚的眸中,漸漸湧滿綿綿情意,那目光簡直能柔進人的骨子裡,可岑洛卻像是什麼都沒有看到,他目視著前方,高雅的容顏上淡然的沒有絲毫表情,眼神遼遠,宛若透過莫婉傾在看另外一個人。
“洛……你不認識我了嗎?”慢慢扯下蒙在臉上的薄紗,莫婉傾蓮步輕移,朝岑洛走來:“我是婉傾啊,是你的婉傾,洛……”他的目光是那麼淡然,比看陌生人還要讓她心痛。
岑洛站在原地,身形仿若定住一般,動也不動。
“洛,我好想你,這幾年我時刻都在想著你。”眸中柔情更為濃郁,莫婉傾軟聲訴說著兒女情長:“那年拒絕和你走,我有我的不得已,我不能,我不能背棄父親,不能背棄他的生養之恩,才決然拒絕隨你遠走他鄉,才說出那些無情冰冷的話語,深深地刺傷了你!”
“我理解你的不得已,所以在你說了那些話後,我便不再去找你,不再糾纏於你,現在,你能告訴我為何又背棄你當初說過的話?”岑洛終於開口,但他高雅的臉上卻仍不見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