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見了面,就算他心裡還有我的存在,而我,又能給他什麼承諾?終了,還是,還是免不得害他傷心!”
莫婉傾心裡很矛盾,她很想很想見岑洛一面,很想就照秋蟬所說,再寫封信送至愛人手中,讓其從信中的每個字,每句話,感受到她對他的思念和愛戀,可她又怕,又怕見到岑洛,怕心心念唸的愛人將她視作陌生人,亦或是用帶著恨意的目光看她,所以,她只能極力壓制住心底的渴望,不贊成秋蟬的做法。
“小姐,看到你每日這樣神傷,奴婢心裡也不好受。”秋蟬忍著眼裡淚水滴落,輕聲道:“要奴婢說,只要岑公子體諒小姐的難處,願意和小姐重修舊好,小姐不如舍掉一切,和岑公子遠走高飛的好。”這話雖不妥,甚至有教唆主子犯錯,走上被人唾棄之境,但相比較每日看到暗自神傷,不能掌控自己命運的主子來說,她倒寧願主子冒天下之大不韙,與心愛之人私奔遠走,過她要的幸福生活。
“休得胡說!”莫婉傾回過頭,蹙眉道:“你是個心思剔透的,怎麼能給我出這種主意?”
秋蟬跪地,磕頭道:“奴婢知錯,可奴婢見不得小姐神傷,若是小姐因此要責罰奴婢,奴婢無話可說!”扶她站起,莫婉傾神色動容道:“你對我的好,我一直都知道,但我不能忤逆父 親,不能不遵照他的指示行事。還有,我好想看看父親和母親長得是什麼樣子,好想依偎在母親懷裡撒嬌,與她說些女兒家的秘密。從出生到現在,我沒見過家人,更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兄弟姐妹,秋蟬,你知道麼?我做夢都盼著和家人團聚,盼著能歡歡喜喜地喊聲爹,喊聲娘!”
“奴婢知道,奴婢都知道!”秋蟬再也沒忍住,任著眼淚滴滴滑落。
凝望著她,莫婉傾眸中亦是淚水滑落:“是不是我夜裡做夢,你聽到我喊爹孃了?”
秋蟬捂住嘴,背過身去,連連點頭。
“好了,不哭了。”拭去眼角的淚水,莫婉傾拽過秋蟬的胳膊,主僕二人重新將眸光投向街上,“坤伯說了,只要我一切進行順利,很快就能見到爹,見到娘,見到我所有的親人!”莫婉傾所言,似是說給秋蟬聽,又像是在說給自己。
但語落後,她神色間卻滿滿都是苦澀。
抬袖抹去臉上的淚水,秋蟬忽然道:“小姐,咱們雖然只見了陸小姐一面,可她看咱們的眼神並不怎麼友善,你說她日後會不會尋咱們的不是?”
“她想怎樣隨她就是,只要別逼急我,我不會與她計較。”
想到陸玉挽那不輸於自己的絕色容顏,及身上無時無刻散發出的倨傲之氣,莫婉傾眸光不由微閃了閃。
“可她萬一知道小姐和岑公子的關係,會不會趕……”說著,秋蟬嘴裡的話倏然打住。
莫婉傾嫣然淺笑,吐氣如蘭道:“那也得她能做得了住。”
“小姐,有奴婢在,絕對不會讓陸小姐給你氣受。”挽住莫婉傾的臂彎,秋蟬認真地保證道。莫婉傾朝她笑了笑,未作言語。
“丞相府的馬車,小姐,你快看,停在對面酒樓門口的馬上,好像是丞相府的!”手指名為“康泰”酒樓的大門口,秋蟬語聲急切道:“那馬車上的標誌是丞相府的沒錯,小姐,你快看啊!”
莫婉傾聞言,目光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便見一抹熟悉的,早已烙印在她心底的修長身影,從馬車上優雅而下。
是他,他還是那麼俊逸挺拔,還是那麼讓人看上一眼,整顆心都禁不住為之悸動。
“小姐,你在這等著,我這就去喚岑公子過來!”也不等莫婉傾點頭,秋蟬就從其臂彎裡抽出手,急匆匆地步出雅間。
待莫婉傾反應過來,衝著雅間門口欲出聲阻止時,秋蟬已下了樓。
康泰酒樓二樓一包間內,皇甫燁修與皇甫燁文隔桌而坐,邊品著酒水,邊低聲聊著什麼。
在酒樓夥計引領下,岑洛行至這二人所在的包間門口,微微皺了皺,抬手揮退酒樓夥計,便推門而入。
皇甫燁修,皇甫燁文聽到門響,齊抬眸望去。
“岑洛見過大皇子,四皇子。”岑洛神色淡淡,揖手朝二人分別一禮。
“這裡就我和大哥兩人,你無需這麼客氣。”皇甫燁文起身,嘴角含笑拽岑洛到他和皇甫燁修身旁的椅上落座,然後才坐回自己的位置。
岑洛並沒因皇甫燁文的熱情,感到受*若驚,他臉上表情依舊平平淡淡,注視著皇甫燁修道:“不知大皇子找在下前來所為何事?”
放下酒盞,皇甫燁修轉動著左手拇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