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燕離說得不是沒道理,她手裡沒有有用的詔書,跑回去,不但救了吳嬸她們,只怕連自已都要搭進去。
“少主,到了。”
耳邊響起琳琅的聲音。
下一瞬,車簾被一隻細白的手撩開,容錦對上琳琅慘白失去血色的臉。
“琳琅,你真的事嗎?”容錦不無擔心的問道。
琳琅搖了搖頭,臉上綻起抹輕笑,說道:“容姑娘放心,不過是些皮外傷,不礙事的。”
話是這樣說,可容錦對上她那不知道是新血染透還是舊血未乾的衣衫時,卻是不由自主的便擰了眉頭。
而這時,燕離已經率先下了馬車,伸手過來扶容錦。
等兩人都下了馬車,容錦這才發現,她們此刻在高約三丈的玉照宮外,高聳的硃紅宮牆於夜色中更顯威儀,牆上印著影影綽綽的樹影,透著幾分難以言說的可怖之感。
“你們找個地方藏起來,一柱香後再回到這等候。”燕離對琳琅和南樓說道。
琳琅和南樓應了一聲是後,駕了馬車便離開。
直至馬車消失不見,燕離這才扯了容錦的手,說道:“走吧。”
容錦點了點頭,乖乖的跟著燕離步伐。
同歷朝歷代的宮城一樣,玉照宮的外面是寬約七八丈的護城河,而在玉照宮的東西南北四個角都設有箭樓,除此之外還有巡夜的大內侍衛。
箭樓和侍衛倒也罷了,必竟燕離走的是皇宮地道,不會驚動他們。可既便是這樣,容錦也不知道燕離要如何帶她避過第一道防衛。那寬約七八丈的護城河!
“燕離,我們怎麼過去?”容錦壓低聲音,在燕離耳邊說道。
燕離給了容錦一個安撫的笑,下一瞬,容錦便看到燕離手腕微抬指著皇城下一棵約百年的樹,耳邊響起“噠”的一聲,沒等容錦反應過來,燕離已經一把抄起她的腰,腳尖一點,兩人已如風箏般朝對面的宮城飛去。
而就著月光,容錦這才發現,燕離手腕間似乎有根銀白的絲線牽引著他們向前方靠攏。
“這是什麼?”容錦附在燕離耳側,輕聲問道。
“這是金蠶絲。”燕離輕聲說道:“是我娘從苗疆那邊找回來的一種蠶,它吐出來的絲韌性極好,我娘便將它們織出來的絲找人給織出了這麼一根臂索。”
容錦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
到了對岸,容錦這才發現,燕離手臂間那個吐出金蠶絲的臂環,做工很是巧妙,乍一眼看上去,很是像塊手錶,是故,戴在燕離那白皙如玉的手上,不顯突兀,到是透著幾分雅緻。容錦不得不再次在心裡感嘆,護國公主真真是個能人!
……
而就在容錦與燕離悄然步入地宮時,皇城西市的永寧郡主府外,此刻卻是馬嘶人吼,兵士手裡的火把將半條街都給照亮了。只傾刻間,便將周遭入睡的人給驚醒了。
有膽子大的,搬了梯子趴牆頭上看,膽子小的,則是縮在床上,抱著媳婦小孩唸叨著,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這才過了幾年的安穩日子啊,怎麼就感覺又要天下大亂一樣?
“開門,開門!”
有兵士大力拍打著郡主府的角門。
只是,還沒等守門的小廝跑出來開門,帶隊的官便不樂意了。
他們是來捉拿朝庭要犯的,可不是來拍門討茶喝的,這麼斯斯文文的幹什麼?當下二話不說,上前一把拉開拍門的小兵,抬腳便狠狠踹在硃紅的大門上,與此,氣沉丹田,大聲喝道。
“裡面人都聽著,我等奉了聖旨來捉拿朝庭要犯,誰敢阻擾一律殺無赦,快些把門開了,不然……”
話聲未落,眼前的硃紅大門“吱呀”一聲便給開啟了。
為首的官兵舉了火把往前一照,不管三七二十一,對著身後的小兵給喝道:“統統都給我拿下,有膽敢反抗者,殺無赦!”
“是,大人!”
小兵們一擁而上。
守門的小廝還沒醒過神來,便被手指粗的麻繩給捆了。
“大人,大人,這是幹什麼?這裡可是永寧郡主府,你們膽敢私闖,仔細我家郡主饒不了你!”
今晚被永昌帝點名帶兵的都是五軍都督府的右都督鐵城,鐵城與李逸辰私下交情不錯。被內侍從被窩裡喊起,傳進宮時還想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等知道辰王李逸辰遇害後,整個人都不好了!一身戾氣,是當著永昌帝都沒遮一遮的意思。
這會子聽了小廝的話,二話不說,回頭便是一刀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