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容錦嘖嘖嘆道:“好個琳琅,原來你都知道啊,卻在這涮著姑娘我玩呢!”
琳琅發出一串銀玲似的笑聲,引得周遭不少人都她們側目。
藍楹便輕聲哼了哼,琳琅的笑聲嘎然而止,對冷了眉眼朝她看來的藍楹吐了吐舌頭,轉身便朝賣糖葫蘆的小販跑去,一邊跑一邊對容錦說道:“姑娘,我去買糖葫蘆,回頭去看看那頭豬是怎麼笨死的!”
這回換容錦咯咯笑個不停。
就在這時,耳邊突然響起大力的吆喝聲,同時還有馬車急急的賓士聲。
“讓開,都讓開!”
當街跑馬?!
容錦霍然朝那急馳的馬車看去。
掛著越國公府標識的七彩琉璃華蓋翠帷馬車像一道華麗的流光,掠過眾人的視線,急急的朝朱雀橋跑去。
突然出現的馬車,橫衝直撞的朝前方潮水般擁堵的人群衝去,慌亂的馬蹄下,頓時響起拔天的驚呼和哭喊聲,人群如受驚的夜鳥般四散逃竄。原本只是擁堵的街面開始混亂起來,而馬車並沒有減輕衝勢,車伕手裡的馬鞭仍舊一下比一下重的抽打在高大的棗紅馬身上。
“娘……”
人群裡響起孩子的哭聲。
“我的孩子。”
又是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一個約三、四歲白白胖胖的小男孩,站在馬路中間,閉了眼扯著嗓子哭喊著,等看到不遠處正朝他怒奔而來的馬車時,一瞬間連哭都忘了,只是瞪了那被淚水洗過,清澈的如同天山雪水的眼睛怔怔的看著越來越近的馬車。
“小心……”
容錦嘶聲喊著,眼見孩子就要喪生在馬蹄之下,她想也不想的拔身便朝小孩衝去。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怎麼辦?
熱血在心中奔騰,寒意卻從大腦傳向四肢百骸。
匆匆間,容錦回頭朝身後看去,她看到了站在那一臉糾結的藍楹,看到手裡糖葫蘆掉在地上,小臉扭曲,想要上前,腳卻像是被釘在原地的琳琅!
容錦收了目光,回頭。
但就在這時,一抹身影忽的便如離弦之箭般射了出來,黑色的衣裳,張開的雙臂,使得他看起來如同展翅的巨鳥,一眨煙的功夫,他已經將孩子一把抱起,一個縱身,落在街角。便在他抱著孩子閃身而過的一剎時,馬車駛過孩子剛才站立的地方,留下一股淡淡的灰塵。
人群如同靜止般,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聲音。
容錦收住腳,站在那,氣喘吁吁的看著將孩子交還回婦人手裡的人。
“多謝壯士救了我家小兒。”
婦人拉著尚在怔忡的小孩“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對著救人的黑衣男子,“咚咚咚”的磕起了頭。
黑衣男子神色淡漠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婦人,然後一言不發,轉身便走了開去。
人群好似靜止的水被投入巨石般,一瞬間蕩起了滔天巨浪。
“太過份了!這什麼人啊?當家跑馬,看見人也不停下……”
“就是啊,這可是朱雀大道,這差點就出人命了!”
“沒看到嗎?那是越國公府的馬車!”
“什麼……”
容錦沒有理會如同炸鍋的人群,她在鬆了一口大氣後,本想轉身,但下意識的,卻是目光一抬,追著黑衣男子看去。
黑衣男子一身下人裝扮,若是沒有了主子的吩咐,肯定是不會多管這閒事的!只是不知道他的主子又是誰?
容錦心思才起,目光卻是豁然一頓,再次瞪大了眼。
端王?!
怎麼會是他?
似是感覺到了容錦的目光,端王李歡這時,也抬頭朝她看來,四目相對,端王眼裡閃過一抹驚詫,但很快,他卻是溫文有禮的挑了唇角,給了容錦一個溼和的笑臉,然後微微頜首,算是跟容錦打了招呼,這才轉身帶著黑衣男子往前走去,一瞬間淹沒在人群裡。
“姑娘。”
藍楹和琳琅這時已經走了過來。
兩人看向容錦的目光都帶著些許的內疚,想要解釋,但卻又無從解釋,只剩一臉的黯然。
容錦笑了笑,“藍姨,琳琅,你們不用自責,我都明白的。”
“姑娘……”
藍楹還好,琳琅卻是垂了眸子,渾身的不自在。
“我是說真的,我沒有怪你們的意思。”容錦看著她二人,認真的說道:“連燕離都要隱藏自已,輕易不跟你們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