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錦……是的,若不是容錦,她如何會淪落至此?
該死,她最該死,今生她無能為力,來世她一定要報這血海深仇!
“我說的話,你聽到了沒?”
淡淡的帶著不悅的嗓音在頭頂響起。
李溶月霍然抬頭,臉色慘白猙獰的看向賀蘭氏,一對眸子噴著噬人的火焰,以至於賀蘭氏乍然對上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便顫了一顫,回過神來後,語聲不悅中便帶了幾分的怒意。
“李溶月,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你真的就要這樣放任仇人逍遙法外?”
殺父之仇?
一怔之下,李溶月猝然失聲的問道:“娘娘,什麼殺父之仇?奴婢不明白!”
賀蘭氏聞言臉上便有了一抹鄙夷,“本宮在說,容錦殺了你父王,你難道就要眼睜睜的看著她逍遙法外嗎?”
“父王?容錦她,她殺了我父王?”李溶月一張臉頓時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下一瞬,“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又黑又圓的眸子直直的瞪視著賀蘭氏,哆嗦著嘴唇,說道:“不,不,這不可能,容錦她怎麼能殺了我父王……不,這不可能的,你在騙我,你……”
李溶月使勁的搖著頭,似乎只要她不承認,賀蘭氏說的便都不是真的。
“啪!”一聲脆響。
李溶月捂著被賀蘭氏扇得一瞬如同火燒的臉,好半響忘了反應,就那樣捂著臉,目光直直的看著賀蘭氏。嘴唇哆嗦著,說著只有她自已才聽得懂的話。
“蠢貨!”賀蘭氏收了手,目光陰沉沉的看著李溶月,“本宮騙你?本宮為何要撒這樣的謊言來騙你?”
“父王……父王……”
李溶月先是細聲的嗚咽,到得最後卻是哭一嗓子,便喊一聲“父王”。
聲音淒厲不似人聲,整個人更是如一灘爛泥,癱倒在地上,淚水瞬間便染溼了身前的猩猩氈,她卻渾然不覺,只是一聲又一聲喊著她的父王。
賀蘭氏看著這樣的李溶月陰沉的臉上一瞬間掠過一抹動容之色,但轉眼卻又被她狠狠壓下,再抬頭時,慘白的臉上一對眸了只有刻骨的仇恨。
“如果哭能把你父王哭回來,那你就大聲的哭,使勁的哭吧。”
李溶月搖頭,纖細的修長的手指,狠狠的抓住了身前的猩猩的氈,因為用力,修剪的圓潤飽滿的指甲生生折成了兩斷,鮮血順著斷裂處流了出來,她卻渾然不覺。
她死死的攥住了胸口,那裡好似被挖開了一個缺口一樣,血沽沽的往外流,不知道什麼時候便要流乾流淨,而她也要死在這片窒息中。
“死吧,就這樣死了也乾脆,反正你也沒有勇氣為你父王報仇,你又有何顏面苛活於世!”
頭頂響起賀蘭氏幽幽的聲音。
報仇?!
李溶月猛的抬頭,目光腥紅的看向賀蘭氏,“她在哪?你告訴我,她在哪……”
“她在皇宮。”賀蘭氏微微傾身,似笑非笑的看著李溶月,說道:“容錦就在皇宮,不但她在,燕離也在,噢對了,你還不知道吧?就是燕離幫助她,殺了你父王的!”
李溶月搖頭。
“想要報仇嗎?”
李溶月看向賀蘭氏,“我該怎麼做?”
賀蘭氏臉上綻起一抹滿意的笑。
還好,還不是蠢得無藥可救,沒有喊打喊殺,什麼都不顧的便去找容錦算帳。
“你也知道,光憑你,你是報不了仇的,是不是?”賀蘭氏說道。
李溶月抬頭朝賀蘭氏身後如山一般的燕正天看去。
是的,光憑她,她報不了這仇。
但如果,不僅僅是她呢?
她看著賀蘭氏咬牙一字一句問道:“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椒房殿。
韋皇后看著急得如熱鍋上螞蟻一般的燕軻,恨鐵不成鋼的斥道:“你別轉了,我頭都讓你轉暈了!”
“母后。”燕軻站了下來,他一臉急切的看著韋皇后,“您快去看看吧,萬一父皇他……”
“你父皇真要她的命,你覺得是我能阻止的?”韋皇后冷聲問道。
燕軻身子一僵,剎那便白了臉。
“父皇,父皇為什麼要殺阿月?阿月她……”
“他的心肝寶貝死不死活不活的,他當然要找個人出氣了!”韋皇后沒好氣的說道:“你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父皇是什麼樣的人嗎?他可是那種他痛了,別人也要跟著痛,他才痛快的人!”
燕軻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