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的,又何曾不是容錦想問的。
“活死人必竟不是死人!”燕離輕笑著說道:“你可別忘了,燕正天是一國之君,傾全國之力,他也會想辦法救活燕翊。”
“那萬一救不活呢?”琳琅翻了個白眼說道,“韓鋮之所以在這個時候把容姑娘趕出來,不就是因為預料到這最壞的結局,想給他自已留點血脈嗎?”
燕離聞言卻是嗤笑一聲,眉梢微抬,目光似嘲似誚的看向琳琅,“你是這般想的?”
“不然呢?”
燕離沒有回答琳琅,而是回頭看容錦,問道:“錦兒,你呢?你是怎麼想的。”
“我也覺得他好似是想將我從這件事撇開。”容錦說道。
燕離深深的看了容錦一眼,默了一默後,笑了笑,卻是突然換了個話題。
“這件事,你別擔心,雖然當時,我是想著藉助奪嫡這事牽制北齊,但燕翊也不是我唯一的選擇。”
容錦還在想著燕離那一個目光是什麼意思,這會子聽了燕離的話,不由便問道:“你還有旁的選擇?”
燕離點頭,“不錯。”
“什麼選擇?”容錦問道。
燕離目光輕抬,落在容錦的臉上,笑著問道:“我琳琅說,今天參加賞花會的還有溫晉王妃,你覺得她這人怎麼樣?”
好端端的提起溫晉王妃做什麼?
容錦不解的看向燕離,但嘴裡還是回答著燕離的話,“嗯,是個目下無塵的人!”
“目下無塵?”
似是沒有想到容錦會給出這樣的回答,燕離怔了一怔之後,不由便失笑出聲。
笑過一陣後,方輕聲說道:“不錯,確實是個目下無塵的人,我孃親常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不知道那位溫晉王又是個什麼樣的人?”
又是溫晉王妃又是溫晉王,這人到底想幹什麼?
“少主,你這東一榔頭西一鋤頭的,你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啊?”琳琅一臉急燥的說道:“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吧。”
燕離點了點頭,對上幾人看來的目光,一字一句說道:“沒什麼主意,就是想送個攝政王的位置給溫晉王坐,不知道他感不感興趣!”
琳琅尚且怔忡不語,不明白好好的溫晉王怎麼又要成了攝政王!
但容錦和藍楹卻是一瞬明白過來。
燕離,這是打算扶持一個小皇帝,然後藉由溫晉王的手來壓制這個小皇帝,這樣的話,小皇帝也好,溫晉王也好,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們都有自已的利益要維護,怕是便無暇顧及京山了!
“妙!”想明白過來的容錦,當即拍手說道:“真是妙計,你怎麼想到的?”
燕離笑了笑。
他怎麼想到的?
他能說,是因為在這深宮某一回的不期而遇後,他心裡便開始有了這個計劃嗎?
想起那場不期而遇,燕離目光深深的看了眼容錦,頓了頓,輕聲說道:“是因為,我遇見了一個人!”
遇見了一個人?
容錦眨了眨眼,看向燕離,“誰?”
……
“誰?”燕正天看向身前的沈真陰鷙的眸,微微眯了起來,沉聲問道:“你剛才說誰?”
沈真抱拳,輕聲說道:“臣說明勤殿的那位深得二殿下寵愛的女子,她並不是旁人,她是與容錦有著殺父之仇的東夏辰王,李逸辰的女兒,李溶月!”
燕正天微微直起的身子往後靠了靠,頓了頓,他方開口問道:“那又如何?”
“回皇上,當日大殿下從東夏回北齊時,路遇被拐賣入青樓的李溶月,因見她姿色出眾,便出了萬金將她買回後帶回北齊,又費了一番週轉送至了二殿下手裡。”沈真淡漠的臉上,陰冷如蛇的眸子裡綻起一抹幾不可見的笑,“旁人許是不知,但臣卻知曉,李逸辰當年平亂南詔國,曾與南疆神醫花和成結下不解之緣。也許,我們可以透過李溶月尋到花和成,只要尋到花和成,大殿下何愁不能獲救?”
燕正天聞言,才靠下去的身子,一瞬間又繃直了起來,幾乎是喜出望外的看向沈真,“此事當真?”
“千真萬確。”沈真抱拳說道。
“可是,李溶月她一個小姑娘,她……”
沈真抬頭,陰戾的目光迎向燕正天,“皇上,神醫花和成,屬下自會去尋找,臣之所以告訴您這些,是想告訴皇上,大殿下埋下的這根暗樁可以啟用了。”
燕正天眯了眸子,看向沈真,“你是說,讓李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