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嫌疑車輛,特別是男人開車載著一個不省人事的女人,準備在公共場合停車,或者已經停下的那種。”
“嗯,可以這麼幹。我回去跟老廖商量一下。這老小子可能跟你脾氣不對付。不過只要是有道理的建議,他還是能聽得進去的。”
“我暫時先不摻和了,”陳超把杯中的咖啡喝光,說道,“我得把論文寫完,之前都跟卞教授保證過了。”
十
此刻,於光明正獨自坐在辦公室裡。眼下的局面實在讓人摸不著頭緒。他自己也承認,現在幾乎沒有任何破案的希望。更有甚者,也許接下來這三天就會出現第三名受害者,而他作為警察卻無能為力。
從清晨開始,他就被各種調查報告和領導的命令搞得焦頭爛額。電話鈴如老電影裡的葬禮鐘聲般響個不停。昨夜幾乎未眠,一早又因為與北京的法醫專家一起召開電話會議而錯過了早餐,於光明身上正冒著虛汗。與組裡其他幹警一樣,這個上午他感覺疲憊不堪,只能靠一杯又一杯濃茶勉強支援。
廖國昌看起來很失落,不再提及死者資料和調查車庫的事。他提出的調查風月場所的建議也被李書記否決了。在這個城市裡,色情業早已是公開的秘密,只是沒人願意明說而已,更何況還牽涉到如此敏感的連環殺人案。
至於陳超的那番精神分析理論,於光明根本就沒在局裡提起。在他看來,沒有誰會把這當回事的。通常觀點認為,心理分析只有在抓獲兇手之後才有意義。不過,他還是建議,藉助居委會組織的力量加強星期四夜間的治安巡邏。這一次,李書記很痛快地答應了。
於光明決定再衝杯茶。正當他往杯子裡倒茶葉的時候,電話鈴響了。
“你好,我想找一下於光明警官。”電話那頭的聲音並不熟悉,聽起來像是一位中年婦女。
“我就是,您有什麼事嗎?”
“您好,於警官。我叫雅琴,是田陌的同事。您那天來過我們賓館吧,我看見你和前臺經理談話了。”
“是的。”於光明答道。
“那個……你們徵集田陌死亡線索的懸賞還作數不?”這位叫雅琴的婦女顯得有些緊張。
“當然,如果能幫助我們破案,獎勵人民幣兩千元。”
“哦,好。田陌有個男朋友,幾個月前認識的。那人每次從美國回來都住我們賓館,算是個常客了。”
“聽起來有點意思,你能說詳細點兒嗎?”於光明頓時來精神了。
“那人姓翁,看起來並不是那種大款,否則也不會住我們這種店。不過他應該有點錢,至少夠他每次都住上幾個月的。他有美國綠卡,就憑這點好多上海姑娘都願意跟他。不過只有田陌和他合得來,有人看見過他倆手挽手一起出去吃飯呢。”
“你親眼看見過他倆出雙入對嗎?”
“我倒是沒見過,不過有一天下午,天挺晚的了,我瞟見田陌溜進姓翁的房間裡。那天下午可不是她值班。”雅琴想了想,補充道,“對於姑娘們來說,這個姓翁的算是個實惠之選了。他比田陌年長十多歲,可他能給她辦到美國去呢。”
“你發現過這個翁先生有什麼可疑之處嗎?”於光明問道。
“呃,我不確定。他家人都還在上海,可是他卻要住在我們店裡。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麼。誰也不知道他是幹什麼的,也不知道他錢都是哪兒來的。雖然我們賓館檔次不高,可一次住三四個月也不少錢呢!”
“那天我去的時候,你們經理沒說起這個姓翁的,也沒說起這人和田陌之間的關係。”
“他可能不知道吧,要麼就是不想多說。田陌死後,店裡生意很受影響,經理可能不想再因為這事兒惹閒話了吧。”雅琴說道。
“那個翁先生這會兒在賓館嗎?”
“他今天上午剛從美國回來,從那之後還沒出過房間呢。”
“好,那我馬上就到。如果他要出門,請讓他暫時留在賓館裡。”於光明說道,“你確定他前兩週都在美國嗎?”
“田陌死的時候他不在。不過我也不知道那時候他在哪兒。他是今天上午拖著行李到的。”
“你能查查他的護照嗎?特別是他最後一次入境記錄。”
“那簡單,他把護照寄存在前臺這邊的保險箱裡了,我替你查查。不過我可不想讓人看見警察來找我。”
“沒問題,我理解,我穿便裝去。一會兒見。”說完,於光明結束通話了電話。
四十五分鐘後,於光明走進了海鷗賓館。他穿著妻子買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