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去,馮忨大叫:“不行我要我的馬,我的馬!”
馮熙幽幽地道:“不是你的馬,是你二嬸的馬。你二嬸還不曾騎過……”
“我今天騎,二嬸明天再騎吧。”
馮熙的手掌握住了文迎兒,熱熱的。文迎兒把臉側了側,怕被瞧見她滿臉的窘迫。
☆、和諧
翌日醒來時,那小馮忨已顛了個兒,抱著文迎兒的腿,臉靠在她兩腳襪子上。
文迎兒低頭瞧了瞧,心道他也不怕有味道,又想自己應該還算乾淨的,也不礙事。
只這一下,她腦袋抵在馮熙胸口上。馮熙將醒未醒,就勢伸胳膊將她攬了滿懷。待她要掙扎時,他胳膊又收緊了不放。
很快地,便覺他胸膛臂膀全熱了起來,脫又脫不開,聽他口裡一直低低喚:“頑頑,頑頑……”
這馮忨的“忨”和“頑”同音,文迎兒當然不知道他叫的是自己,還道他惦記小傢伙。
“他在下面,我把他抱上來。”
“休動……”
“是你自己叫他的。”
文迎兒停下挪身子,但很快便被他悶得受不了,還是要動。馮熙突然發怒了一般,眼睛不睜,眉毛卻凝成一團,見她偏不聽話,直接一翻滾將她壓在身下。
文迎兒大驚:“忨忨在下面呢!”
是啊,頑頑在下面呢。馮熙昨夜酒還沒醒透,這時候夢與現實交織在一處,早已經不記得馮忨了。
文迎兒這時聞見一股怪味,似是燻的什麼香,這香聞不多久便讓人呼吸侷促,腳下的馮忨好似也焦躁起來,扭動著身體哼哼。
這時候聽見腳步聲,似是絳綃進來了,文迎兒急忙道:“絳綃,快幫我把他弄走……”
絳綃手裡正捧著一爐香,踏進了之後就將那香放在床頭,隨後將馮忨從床榻上扒拉下來,掛在自己身上抱著就要出去了。
文迎兒急急道,“是將馮熙弄走。”
絳綃卻向她一低頭,“二姑娘,我昨晚上又做了些錯事,您就給我這個機會彌補吧。”說罷從房裡走出來,將那房門從外面插了拴,吩咐左右不要打擾,然後與乳母和小馮忨走了。
昨天李氏將文迎兒帶去書房的時候,絳綃沒跟過去。恰好的文拂櫻喚了她,她便過去了。
文拂櫻說當時安排她去馮宅,就是希望她能替自己照顧馮熙起居,還將她私藏的一小箱子金銀首飾都拿了出來給她。
文拂櫻說能說服馮熙接受她做通房,要她晚上在那間房裡等著馮熙過去。但實際上,文拂櫻只是在那房中燒了合歡香,以至於絳綃自己在裡面呆了一會兒,便先自己受不住情動了。
至於馮熙,雖然酒醉入了房,可他畢竟曾是軍中的將領,哪會定力那樣不足……
等到馮忨的乳孃過去了,看見她那副樣子,她才猛地驚覺,一臉羞躁地跟乳母解釋,這香是給文迎兒拿的,誰知道自己一不小心睡著了……
臉丟成這樣,自作孽不可活。二哥與文迎兒若是計較,她就無處容身了。想來想去,還是順水推舟送到二哥那裡,幫著他們圓房。這樣不管誰問起來,也是為了他們夫妻兩個好的。
眼下文迎兒望著她走出去,才是真正絕望了。最要命的是那香,就放在床頭撲鼻燻眼,明晃晃地就是要她就範。
身上這個大力神現在渾身都像烙鐵,她只能亂踢亂打:“我不要,我不要!”
馮熙的腦中卻是另外一片畫面。
宮中內苑的墾嶽裡頭,嘉花名木林立,萬歲山的無數石洞裡女蘿纏繞,空濛雨霧,宛如仙境。
潮溼的石洞裡頭,那頭戴垂角冠的及笄少女盯著他說:“總算逮到你了。我今天成年了,改日就得坐簷子嫁給那個荀子衣去,他長得又俊俏,打馬球又好,他給我寫信,詞又酸又黏牙,他是官家親賜給我的駙馬。但是你怎麼辦呢,以後沒人逗你玩了。”
馮熙默然低頭欲走,“在下還有幹事……沒空陪帝姬玩。”
少女狡黠一笑,將他摁在石山前,“但是你得記住,大抵荀子衣會陪我玩,他會像這樣把我摁在床上,啃我的臉,伸出舌頭,舔我的嘴唇,我不肯,他便要打壓我,要了我!”
馮熙現在置身在墾嶽那處奇花異石中間,腦袋裡想到這個畫面,他怒不可遏,將她推倒在地上。這地是由厚厚的林草堆積,軟得如床榻一般,身下的軟玉亂顫,他拿出了在湟水殺敵的氣勢,她渾身哆嗦,越是起雞皮疙瘩,他越是要將他們細細密密地吻平,君臣禮法,都是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