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抄家滅門的彌天大罪,你們就算是不怕,卻難保下人們不洩風聲。”
龐公度神色自如地聽著,讓他說完,才抬頭望望剛把茶衝好送來的俞翠蓮,問道:“你用什麼茶葉?”
俞翠蓮道:“是上好的香片。”
龐公度不滿地搖搖頭,道:“不對,香片的花香奪去茶葉原味。你最好泡一壺武夷巖茶,鐵觀音也好,水仙也好,不要香片!”
俞翠蓮抿嘴一笑,低低造:“我本是怕公孫先生喝不慣巖茶,好吧!我另外衝一盅鐵觀音。”
公孫元波沒有作聲,他對喝哪一種茶全不關心,淨在尋思龐公度的反應為何如此鎮定平靜。
只聽龐公度說道:“公孫兄的分析非常合理,只有一點你估計錯誤了。那就是本局所有的人,包括使喚的婢女在內,無一不是忠心耿耿,不論什麼情況之下,都不會洩露風聲,出賣本島。”
他說得那麼有把握,公孫元波為這等強烈信心所感染,心中信了大半。
俞翠蓮把茶衝好,站在龐公度身後,看來她沒有絲毫避諱的樣子。
龐公度悠閒地呷了幾口熱茶,露出品嚐味道的樣子。過了一會,他才把注意力回到眼前的事情上,說道:“公孫兄,假如本局願意支援你們這個集團,你意下如何?”
公孫元波愣了一下,才道:“龐兄這話只是假設呢,抑是當真有此可能?”
龐公度嚴肅地道:“自然是當真有此可能。”
公孫元波道:“以貴局的龐大實力,如是支援敝方,敝方自是十分歡迎,可是貴局為何甘願冒此大險?”
龐公度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難道你們幹得,我們就幹不得?”
公孫元波道:“話不是這麼說。貴局已有基業,而東廠和錦衣衛方面對貴局亦沒有加害。”他沉吟一下,又道:“我的意思是,敝方所有的人,都是出於個人的自願,感到須得為國出力,誓死效忠東宮太子,使他能夠順利登基,不為好黨所害,但龐兄也知道的,廠、衛這兩大機構,權力都操在好闊之手,所以凡是擁護東宮太子的,動輒有抄家滅門,甚至誅連九族之險!”龐公度擺擺手,道:“我都知道。”
公孫元波道:“但貴同上下逾千之眾,龐兄深信這麼多的人個個都願冒此奇險大禍麼?
即使不敢不聽從,但人人都靠得住麼?”
龐公度斷然道:“不錯,他們都絕對的服從,而且靠得住。”
公孫元波嘆一口氣,道:“龐兄本是繞於智略之人,豈能說出如此肯定的話?”
龐公度道:“敞局可供差遣使用的人,超過四千之數,本人敢以人頭擔保,個個都是忠心可靠。”
公孫元波默然不語,他的態度已顯示他根本不相信龐公度的話。
俞翠蓮突然插口道:“公孫先生,二老爺的話錯不了,我也敢用人頭擔保,只不知你信是不信?”
公孫元波不想再談下去,道:“好在這等事情,我既不過問,更作不了主,龐兄最好找別人商量。”
龐公度瞧出他的心意,微微一笑,果然不再說下去,換了個話題,說道:“公孫兄知不知道何以東廠和錦衣衛都大舉搜捕體之故?”
公孫元波忖道:你休想詐出我的口氣。口中應道:“在下不知道。”
他話說出口,頗為後悔不安,暗念前此在大悲莊中,全靠龐公度贈以靈丹、碧血刀等四寶,又把燕雲十八鐵騎的陣法秘密洩露與他,方始逃得了性命。現下對龐公度十分生疑以及一問三不知的態度,實是有愧救命之恩。
龐公度頷首道:“你若不知道,我便告訴你,他們是為了‘玉鉤斜’之故,發動了全力搜捕你。”
公孫元波“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
龐公度等了一下,見他不說下去,便道:“敢問公孫兄,玉鉤斜是什麼物事?”
公孫元波道:“在下也不知道。”
龐公度沉吟一下,才道:“假如這是一件莫大的秘密,龐某人也不會輕率相詢,以免公孫兄為難。正因為以我所知,這五鉤斜應該不是不可說出來的秘密,才會相問,卻不料公孫死不予g答,這實在叫人覺得費解。”
公孫元波訝道:“龐兄何以見得這玉鉤斜不是大秘密?”
龐公度道:“因為這三個字最先是出請一個化裝為車伕的青年D中。錦衣衛方面已經查明白,這個自稱小六千的青年,真姓名是危敬一,雖是你們集團中人,卻是個小角色。既然這危@一不是什麼大人物,尚且能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