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向北絕塵而去。
二小姐總算騎術高明,未被摔下馬來,勒住坐騎向男從人叫:“跟上去,探明他們的落腳處火速返報。”
男從人應喏一聲,策馬走了。
二小姐氣呼呼地又向女從人叫:“回去,帶人來找他們算帳。”
女從人苦笑道:“小姐,這些人……”
“他們跑不遠的。”
“小婢是說這些人不好招惹,一個趕車的已經夠高明,其他的人……”
“你少廢話,走!”
車馬過了三槐集,並未停留,向星河莊走了。
三人都發覺有人跟蹤,但毫不介意,仍然不徐不疾地趕路,不加理睬。
星河莊在望,大道透過莊西,有一條路岔入西莊門,路兩側槐樹成蔭。
車馬折入岔道,直向西莊門馳去。
莊的柵門外,有一名老蒼頭把守,看到車馬折入,不由一怔,自語道:“定是莊主的客人造訪……唔!像是山東地境的輕車,定是遠道而來的客人。”
車馬到了,老蒼頭迎出叫:“緩下坐騎,諸位是……”
中年人在三丈外下馬,牽著坐騎上前,從懷中取出一封拜貼遞過說:“在下山東柏明倫率子女,前來拜望莊主鄧二爺,相煩通報,感激不盡。”
老蒼頭接過名貼,拉開柵門笑道:“柏爺請進,先到裡面安頓,小老兒即派人前往稟報,請吧。”
“有勞大叔了。”中年人客氣地說。
老少三人下馬入莊,輕車也靈快地馳入莊門。
一箭外便是莊主鄧星河的大宅。
不久,瞎了一隻左眼的獨眼靈官鄧星河,帶了兩名莊了急急奔來,大叫道:“明倫兄,今天吹的什麼風?”
柏明倫呵呵笑,將韁繩交給老蒼頭,迎上笑道:“呵呵!東北風,兄弟從山東來,多年不見星河兄像是發福了,大概萬事如意養尊處優……”
“哈哈!明倫兄,不要挖苦人了,快到屋中相見。”
柏明倫笑向一雙少年男女說:“孩子們,過來,見過鄧二叔。”又向鄧二爺說:“這是小犬青岱,小女綺玉,星河兄請多關照。”
青岱、綺玉雙雙上前行禮,齊向鄧二爺請安。
鄧二爺受禮捻鬚大笑,讚道:“好一對靈秀的金童玉女,明倫兄,我好羨慕你。我只有一隻眼睛,已看得心中舒坦萬分,衷誠為老友賀。”
“星河兄,你那雙佳兒女必定更為出色哩!小孩子嘛,不要獎壞了他們。”
“明倫兄,車中……”
“車中有兄弟一位侄女,不是武林中人,車能進入階下麼?”
“什麼話?老天,你盡給我客氣。車放內院,賢侄女可先至內院由拙荊招呼,咱們這就到屋裡一敘。”
“星河兄,南面六七里地,那一片廣大牧地誰是主人?”
鄧二爺臉色一變,訝然問:“明倫兄,你與他們有衝突?”
“他們在追賊,一位女郎問話的口氣太狂傲,孩子們看不慣頂了她幾句,她竟派人跟下來了呢。”
“哦!那倒無所謂。”
“那些人可怕麼?”
“沒什麼。”鄧二爺支唔著說。
“呵呵!星河兄,你的臉色都變了,還說沒什麼?”柏明倫故作輕鬆地說。
鄧二爺籲出一口長氣,沉重地說:“那人是南海之鰲洪海,目下改姓王,名環,已落業十餘年。”
柏明倫虎目放光,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你這老捕頭居然與隱身退休的強盜為鄰,你就不怕外界蜚語流長說閒話?哈哈!你們到底誰在計算誰?”
鄧二爺一面向堂屋走,一面搖頭苦笑道:“老實說,兄弟等於是坐在火山口子上,你老兄還有心情打趣?”
“怎麼?他不規矩?”
“在五百里之內,他倒還規矩,但狗怎能不吃屎?”
“在外作案?抑或是坐地分贓?”
“爪牙仍在東南海做強盜買賣,贓物一年半載便往此地送。他一家子改頭換面,完全脫身事外。”
“高明。”
“海盜開牧場,這是他成功之處。”
“你不告發?”
“向誰告?向咱們河南告呢,抑或是到江浙去告?”
“在你來說,不難辦到。”
“我?退休了的老殘廢,你抬舉我啦!”
“那你擔心什麼?”
“天網恢恢,他總有一天會事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