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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除了他的畫友之外,他是

永遠不會為人們所理解的。

G。一阿爾貝·奧裡埃“

文森特沒有把這篇文章給佩隆醫生看。

他的全部力量和對生活的渴望又恢復了。他畫了一張他住宿的病房的畫,畫了院長及其夫人,作了多張米勒和德拉克洛瓦的摹品,日日夜夜地忙個不停。對自己的病史經過仔細的觀察後,他清楚地曉得,自己的發病是週期性的,每三個月一次。很好,只要知道什麼時候會發病,他就能夠當心自己了。在下一次的發病日!臨近前,他就停止工作,躺在床上,準備好應付一場為時短暫的不適。過了幾天以後,他就又能起床,就好象不過是有點感冒罷了。精神病院裡唯一擾亂他的事情是這個地方的強烈的宗教氣氛。他似乎感到,隨著陰暗的冬季的來臨,修女們感染了歇斯底里的發作症。有時候i他望著她們前咕禱告、親吻十字架、撫弄念珠、走路時雙眼盯著《聖經)7、一天五、六次跟足走進小禮拜堂做禱告和禮拜,他簡直無法斷定,在這所精神病院中,到底誰是病人,誰是護理人。自從在博里納日那段日子以來,他一直對宗教的誇張感到害怕。他時時發現修女們的失常狀態影響著他的思緒。他更熱情地投入工作,力圖把黑頭巾、黑披肩的形象從頭腦中掃除出去。

在第三個月的盡頭,他給自己騰出了四十八小時的餘地,在身體和精神十分好的情況下躺上了床。他把帳幕拉攏,免得因日益增長著宗教熱情而戰慄的修女們破壞他的頭腦的平靜。

發病的日子到了。文森特焦急地,差不多是偏愛地等待亂時間一小時一小時地捱過去。什麼也沒有發生。他感到奇怪,失望。第二天過去了。他仍然感到完全正常。當第三天平安無事地快結束的時候,他禁不住對自己發笑了。

“我是個傻瓜。我畢竟已經看到了我的最後一次發病。佩隆醫生搞錯了。從現在起,我用不著擔心了。我一直在浪費時間,這樣地躺在床上。明天早晨,我要起來工作。”

半夜三更,人人都睡著了,他不聲不響地爬起來。赤腳走過石地的病房。摸黑走到藏煤的小室。跪下來,捧起一把煤屑,擦在臉上,

你看見嗎,德尼太太?他們現在接受我了n他們知道我是他們中間的一份子。他們從前不相信我,但現在我是一個‘黑下巴’了。礦工們將讓我把《聖經》帶給他們。“

看守人在黎明時發現他在那兒。他正悄聲地念著亂七八糟的禱告,重複著《聖經則的破句,回答他耳中絮股著奇奇怪怪事情的聲音。

他的宗教幻覺持續了七天。當他恢復知覺後,便請一個修女去請佩隆醫生來。

“我本想能避掉這次發作,醫生,”他說,“如果沒有那些宗教歇斯底里惹我的話。”

佩隆醫生聳聳肩,靠著帳架,把文森特的帳幕在背後拉攏。

我有啥辦法呢,文森特?每個冬季都是這樣。我並不贊成,但我也不能干涉。儘管如此,修女們做了不少好事。“

“就讓它這樣吧,”文森特說,“身在瘋子當中,要不染上宗教狂,而保持不瘋也夠難的羅。我已經過了發病的時間……”

“文森特,別欺騙自己。發病一定會來的。你的神經系統每三個月出現一次危機。如果你的幻覺不是宗教的,就一定會是別的。”

“如果我有別的幻覺,醫生,我就叫舍弟把我帶走。”

“好的,文森特。”

春季的真正第一天,他回到工作室作畫。他再~次描繪窗外的景色,一片耕過的佈滿黃色麥根的田地。他以紫色的耕地和一條條黃色殘麥極作對比,背景是群山。杏花到處怒放,天空

在回落時又一次變成談檸檬色

不斷更新的大自然並沒有給文森特帶來新生命。自從他習慣於同伴們以來,他們的瘋語和週期性的發作第一次撕裂他的D神經,刺入他的要害器官。毫無辦法逃脫那老鼠般的、穿著黑白衣飾的、禱告著的形象。一看到她們,恐懼的冷額便透過文森特的全身,

“泰奧,”他寫信給他的弟弟,“叫我離開聖雷米是不愉快的,

這兒還有許多畫要畫。不過如果我再發作一次宗教幻覺,那末I該是精神病院的過錯,而不是我的神經有毛病。只要再發作二、D三次就會叫我送命。

“請作好準備。若我再來一次家教幻覺的發病,那末一能起床,我就來巴黎。也許最好是再上北方,在北方,一個人可保持相當的健全

“你的加歇醫生怎麼樣?他對我的病會有興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