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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雖然這幾篇(指《海濱故人》集內前7個短篇,筆者)在思想上和技術上都還幼稚,但‘五四’時期的女作家能夠注目在革命性的社會題材的,不能不推廬隱是第一人。”(茅盾:《論廬隱》)

“我平生最瞧不起鋒芒外露或浮而不實的人,對於廬隱不僅不討厭,竟反十分喜歡。這中間有兩種原因:一則佩服她敏捷的天才。……二則廬隱外表雖然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甚或驕傲得難以教人親近,其實是一個胸無城府、光明磊落的人。”(蘇雪林:《關於廬隱的回憶》)

“在那群老同學中,她是比較最能接受新思想的;在別人對於新詩小說的創作還在遲疑猶豫的時候,她的作品已在報紙上發表了。她那微近男性的談吐,她那時似傲慢的舉措,她那對於愛的熱烈追求,這些使她的老友對她常有微詞的地方都可以顯示我們她是有個性的,有使她不落於庸俗的個性。”(馮沅君:《憶廬隱》)

“人生是時時在追求掙扎中,雖明知是幻想虛影,然終於不能不前去追求;明知是深淵懸崖,然終於不能不勉強掙扎;你我是這樣,許多眾生也是這樣,然而誰也不能逃此羅網以自救拔。”(石評梅:《給廬隱》)

“廬隱的天真,使你疑心‘時光’不一定會在每一個人心上走過;喝酒是她愛的,寫文章是她愛的,打麻雀是她愛的,唯建是她愛的……”(邵洵美:《廬隱的故事》)

“廬隱就是這麼一個很痛快的人,高興起來,就哈哈大笑;煩悶的時候,就痛飲幾杯;傷心的時候就大哭一場,看不順眼的事情,就破口大罵,毫不顧到什麼環境不環境。”(謝冰瑩:《黃廬隱》)

“廬隱既是一個受時代虐待的女性,她又是一個叛逆時代的女性。”(陸晶清:《淺談廬隱及其作品》)

而廬隱自己則說:“我想遊戲人間,反被人間遊戲了我!”“我就是喜歡玩火,我願讓火把我燒成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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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的書籤——蘇雪林日記中的七七八八(1)

皇皇400餘萬言十五卷本《蘇雪林日記》(臺灣成功大學出版,1999年4月,本文引用日記的文字均出於此),加之蘇先生的其他贈書、紀念冊和畫集,滿滿地佔據了我書架的一檔。蘇先生贈的這部日記已擱置了8年,每當目光觸及,總有一種愧對先生的惶恐和不安。丁亥秋暮,我躲進小屋牖下,用半個月的時間跑馬觀花,以日覽一本的速度,“觀”完先生後50年(1948—1996)遺留在人生旅途中的花瓣。

途坎坷,花似錦。

蘇雪林是中國現代文學史上一名有爭議的作家。她的後半生生活在兩岸對峙的特殊年代。然在這部日記裡既記錄著她與彼岸胡適、林語堂、梁實秋、王士傑(雪艇)、蔣夢麟、羅家倫、陳西瀅和凌叔華、謝冰瑩等師友的過從;也有此岸魯郭茅、巴老曹,冰心、錢鍾書以及張天翼、趙樹理諸人的資訊或身姿;不僅有二三十年代作家的蹤跡,亦有同時代政壇人物的背影。簡直有點鉅細無靡,打個比方,廣場上足球頑童的射門,只要她耳聞,都在她的日記裡留下足印。

蘇雪林的日記,猶如一枚歲月的書籤。據蘇雪林的同事、成功大學唐亦男教授告訴我:蘇雪林50年的日記,很少記在正兒八經的日記本上,大多寫在自己裝訂的雜七雜八的“百衲本”上,寫滿滄桑和隱秘。她暮年曾說,死前將“一概付之丙丁”。詎料,她所供職的成功大學,認為那是一宗難得的史料,不知是說服了蘇雪林還是強行上馬,在她去世()前半個月,作為給她102歲華誕的壽禮出版了。

蘇雪林日記,初始作為備忘、遣悶,純粹的獨語。所寫文字不看天色,不看臉色,不對人負責,不慮人評說,只作直抒胸臆的出氣之所,相當率真。是耶,非耶,得由讀者自辨。據該日記編者說:“一律據其原手稿字句移寫勘定,決不輕易更改原文。”且“幸原稿尚存”,以備學者研究。

筆者跑馬觀花一圈後的第一印象是:資訊密集、瑣碎、雜駁,說俗一點,是一個市井文人的流年的青菜蘿蔔賬。筆者剔羅扒抉,於國事、家事、己事中梳理出若干自以為耐人咀嚼或世人感興趣的話題,做個概述,以饗讀者諸君。

尊崇胡大師

蘇雪林在《浮生九四》(三民書局,1991年版,下同)中說,對文化界人物,她“最敬重者,唯有胡適先生一人”,並自命為胡適的再傳弟子。她與胡適既有同鄉之親(同為徽人),又有師生之誼。1919年,蘇雪林在北平女高師求學時,胡適曾講授《中國文學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