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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量的乳母”。而廬隱長他9歲,創作上又是成功人士,正是他冥冥中想覓得的物件。

他們相識之後,便頻繁地通訊、往來。通訊時,李唯建自稱“異雲”,廬隱署名“冷鷗”。浪漫詩人李唯建在瞭解了廬隱坎坷的人生後,予以極大的同情,他自語“同情心太大太深,便變為偉大純潔的愛了”。一隻孤獨的“冷鷗”在一片漂泊的“異雲”中翱翔穿行起來。李唯建在信中漸談漸深,大膽地表白:“我願你把你心靈的一切都交給我,我雖是弱者,但擔負你的一切我敢自誇是有餘的!”甚而膜拜道:“你是我的宗教,我信任你,崇拜你,你是我的寄託。”面對著情感爆發的火山,廬隱畢竟是見過世面的,李唯建的騎士風格、浪漫情懷和生性的隨便,她是體察到的。廬隱還比較冷靜,先是婉拒,後是疑慮,她直言:“我愛你太深,便疑你也深。”然而,信越通越多,話題越來越深入、越來越直白。廬隱心靈的渴望,生理的需求,面對難以抗拒的誘惑,她再也無法招架:“請你用偉大的同情來撫慰我吧!”李唯建烤化了廬隱,終使廬隱眼前的“世界變了顏色”。廬隱情不自禁地融入了李唯建的懷抱。

20世紀20年代的北京,廬隱是文壇當紅的作家。當初她與林鴻俊解約,公然下嫁使君有婦的郭夢良“做小”;如今新寡的她又帶著前夫的孩子與一個小她9歲的大學生戀愛,這是一樁貨真價實的爆炸性桃色新聞。社會輿論,親朋故舊的指責、嘲笑、謾罵劈天蓋地而來。向具大丈夫氣概的廬隱奉行“生命是我自己的,我憑我的高興去處置它,誰管得著”的心態,坦然以對。倒是她的老同學蘇雪林為其辯護:“不應當拿平凡的尺,衡量一個不平凡的文學家。”

廬隱、李唯建將他們68封“沒有一句,甚至沒有一個字是造作出來的”情書,發表在陸晶清、謝冰瑩合編的《華北民國日報·副刊》上,後結集為《雲鷗情書集》在上海出版。廬隱的好友王禮錫在序中評論說:“這一束情書,就是在掙扎中的創傷的光榮的血所染成。它代表了一個時代的青年男女們的情感,同時也暴露了這新時代的矛盾。”

自古紅顏多薄命——悲情廬隱(5)

1930年8月,廬隱辭去北師大附中的教職,與她的“小愛人”(謝冰瑩語)到日本度蜜月。

蜜月隨著流水的日子淌去,積澱的是平淡,淡至發膩、發澀、發苦!

1931年8月,他們夫婦由杭州到上海。廬隱實現了她的“三窟”:教書(工部局一女中);寫作(最大的收穫是以“一·二八”抗戰為題材的長篇小說《火焰》,突破她慣寫戀愛和知識分子的框子,做出有價值的探索);做家庭主婦。但生活並不是像她想象的那樣美好,柴米油鹽醬醋茶的艱辛、繁重、煩瑣累得她“像負重的駱駝”。“小愛人”李唯建呢,當初“你是我的宗教”的誓言已忘在腦後。他生性疏懶,不好好工作,又有大男子主義思想,長期閒散在家。廬隱曾勸他努力上進,他如風過耳。他不幹家務,要求廬隱既做職業婦女養活全家,又做賢妻良母;特別是對待兩個同母異父的女兒有明顯的偏向。這令廬隱十分傷心:喝酒澆愁,打麻雀消愁。而“小愛人”李唯建卻乘廬隱外出打麻雀消遣的當兒,不時溜出家門,以致有朋友在燈紅酒綠的四馬路碰見他“疑心他在逛什麼,哀嘆‘這位女作家太不幸了’。”(程俊英)朋友們擔心李唯建出事,出面請舒新城介紹他到中華書局編譯所工作。

天妒英才。1934年5月13日,廬隱分娩時難產。為了省錢,他們沒上醫院,請民間的接生婆。廬隱子宮被接生婆劃破,一攤鮮血,帶走了一個鮮活的生命。廬隱在轉往大華醫院的救護車上留下了遺囑:“開追悼會要用基督教儀式,口中不斷地念上帝,主。”廬隱就這樣匆匆地走完了她36個春秋的人生之旅。

廬隱離世,李唯建悲痛欲絕,已不能作為。廬隱的後事由舒新城、劉大傑操辦,葬於上海公墓。27歲的李唯建,貧窮至極,無力撫養兩個女兒,由舒新城出面邀請廬隱的生前好友把廬隱的哥哥黃勤請到上海,將郭薇萱交給他撫養。廬隱的著作版權歸郭薇荃所有。廬隱週年,李唯建寫《憶廬隱》追懷,70歲時又作自傳體長詩《吟懷篇》回憶與廬隱戀愛、生活的往事。“冷鷗空留逐波影,異雲徒傷變幻性。”煞是委婉動人。

冷鷗銜走了異雲。廬隱這朵五四文壇上的奇葩凋謝了,詩人李唯建也由此在文壇上消失了。1981年11月李唯建逝世於成都。

七嘴八舌話廬隱

關於廬隱的為人與為文,她的朋友們有中肯的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