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不見了,可是我清清楚楚的知道,在幾個時辰前,正是這個女子,在青暮山上和我侃侃而談,開懷暢飲。她正是我心目中那個纖塵不染的聰慧女子,我願意牽著她的手,為她傾盡我的心,與她攜手共渡餘生。
可是我不明白,她明明是那個身附蓮印,與我緣份天定的女子,為何轉眼之間,便成了和凌飛情投意合的人 ?'…'不可能,一定是什麼地方搞錯了。
“秦怒,你告訴我,是不是我看錯了?她……和她是同一個人嗎?”我真的很希望是我看錯了,可秦怒平靜地告訴我,“殿下,你沒有看錯,是同一個人。”
晚上,凌飛風風火火地趕來了,早已有人稟告他,他府裡的小丫頭被人綁到逍遙谷了。議事廳裡,當大家知道這個叫寧萱的女子便是凌飛日夜掛念的心上人時,都不由沉默了。
良久,母親終於開口,“既然凌飛喜歡她,她便是凌飛的人了。既然她以後只跟著凌飛,有關她的特殊身份,就沒必要讓她知道了。”
夏幫主則擔心她的安危,“逍遙谷表面看似平靜,但江湖各派一直在密切關注,聖女已現的事,只怕不久後便會揚開了。寧姑娘只是個普通人,就算我們暗中保護,也難保她一輩子不出意外。”
最終凌飛決定讓她留在逍遙谷一年,由狄靖傳授她武藝,讓她有基本自保的能力,一年後他接她回去成親。為了讓她專心修煉,凌飛這一年內不上山見她。
從頭到尾,我沒有開口說一句話。我等待了多年的女子,母親一句話便決定了她的去向,也抹掉了我的希望。
我默默退了出去,來到瀑布旁吹起了那首《且待蓮開》。這是今天在竹馨館,聽了寧萱那個故事後,我有感而發新譜的曲子,只可惜,我在吹這首曲子時,她已不勝酒力,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這是第一首,也是唯一一首,我起了名,也留了譜的曲子,只可惜,我永遠也不能在她面前,親自為她吹奏這首曲子。而她,也永遠不會知道,這世上曾經有一名男子,為她譜了一首屬於她的曲子。
十多天後,凌飛特意回谷,將寧萱引見給幫中各人。
待眾人散去後,他到小澄谷找我,對我說:“我知道她就是那個你等了多年的人,可是我比你先遇到她,所以,不管她是何身份,從此以後,她只是我的人。”
我冷笑道:“她可以不是我的有緣人,但她仍是飛羽幫的聖女,江湖之上,多少人對她有覬覦之心?你要和她在一起,你有能力護她周全嗎?”
凌飛道:“我自會護她周全,再說,這是我的事,不勞你操心。”
“可笑,你連我都打不贏,還談何護她周全?”
這句話激怒了他,兩人大打出手。或許是出於妒忌心理,我絲毫沒有留手,將這段時間所有的怨氣都發洩在他身上。他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可是他沒有像以往那樣向我求饒或逃跑,不斷被我擊倒,又不斷站起來再打,秦怒只在一旁默默看著,並沒有出手阻止。
直到莘莘將母親喚來,才把我們倆人喝止。他們走後,母親狠狠地斥責我這個當哥哥的,不該出手這麼狠打弟弟。
第一次,我朝她大發脾氣,“我不懂,為什麼從小到大,你從來都是護著他,寵著他。我稍為偷懶一下,沒寫的字,沒背的書,沒練的功,你罰我加倍地補回來。可他呢?只要他喊一句累了,你就由他去玩,從來不會斥責他,我和他不都是你的兒子嗎?難道就是因為他小時候中過毒,你的心就偏著他?什麼都要我讓著他,就連那個和我天生一對的女子,你也要我讓給他?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啪!母親狠狠打了我一巴掌。
“是,我是偏心,可你根本就不懂,我偏心的不是他,而是你!這麼多年來,我為了保護你,狠心將凌飛留在宮中,將他暴露在那個惡毒女人面前。他也是我的兒子,可我卻不能親自保護他,如果沒有他,中毒的人會是你!我溺愛他,是因為我和你都虧欠了他。我對你嚴厲要求,是因為你身負天下蒼生的重任,總有一天,你會從你父皇手中接過墨淵。而凌飛,他不過是你的一個替身,替你消災擋煞,可如今你竟然說我偏心他……”
母親的淚流了一臉,捂著臉沒有再說下去。我愣怔良久,心中波濤洶湧,“對不起,是我錯了,我沒體諒母親的苦心。”
“我不需要你體諒我的苦心,我只要你答應我,從此對寧姑娘不可再有非份之想。”
望著母親那張滄桑的臉,我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忤逆的話,“是,孩兒明白了,從今以後,我對寧姑娘不會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