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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透了。我靈機一動,臨時起了個名,“真是巧了,在下姓寧名宇,也正是寧靜致遠的寧,氣宇軒昂的宇。”

當時的我,根本沒想到從此我只能用寧宇這個身份和她接觸。

席間,我三番四次想要試探她的來歷,可是她精得很,但凡涉及她的出身,她便搪塞過去。她的嘴巴很刁,將竹馨館的幾道招牌菜批得一錢不值,把那老闆唬得一愣一愣的,好不得意。到結賬時,卻掏遍了全身也翻不出一紋錢,看著她的脖子又紅透到耳根,我在心裡直偷笑。

一下山,我便飛快地趕回府裡,趁她回來之前上床裝睡,之後幾日也遠遠躲著她,免得她找我那日戲弄她的麻煩。

七日後,我早早到了青暮山,又見到她裝模作樣的題了一首不學無術的打油詩。她心裡惱我讓她出醜了,有意提出讓我臨場題詩,估計是想借機奚落我。我故意甩了幾滴墨在她臉上,用帕子胡亂擦試,想逼她顯出原形,可惜這丫頭警覺得很,一察覺不對便雙手捂著臉狼狽而逃。

看著她那狼狽樣,我在心裡大笑,朝她喊道:“喂,寧軒兄,下月十五,此時此地,不見不散。”

她沒回頭,一邊跑一邊回道:“不見不散。”

六月十五,是我的二十歲生辰,這一天,凌飛會在宮裡,在父皇和百官見證下行冠禮。而我的冠禮,只在小澄谷裡簡單地由夏幫主和幾位堂主主持。

冠禮一結束,我便早早上了青暮山,心情有點煩悶,我分不清那日約她在十五這日見面,是真的衝口而出的無意之舉,還是心底深處的有意而為,我知道那日凌飛要進宮,她一定能出來赴約。可我想見她,真的是為了再試探她嗎?還是我早已忘了要試探她這回事,只是單純地想見見她而已。

我來到山涯邊的松林,俯瞰著山下如青羅帶一般的灕水江,吹響了那根白玉笛。從小到大,我沒有傾訴心事的對像,每當我心情煩悶時,我只會吹笛子,當笛聲悠揚地在山谷裡一遍一遍地迴響,我的心情便會慢慢地平復。

不知吹了多久,身後響起了腳踩落葉的聲音,那個長著一臉麻子的女子,穿行在松林的陽光下,微笑著朝我走來,燦爛的陽光斑斑點點灑在她身上,我突然覺得那滿臉的麻子其實很可愛。那一瞬間,我的心快速地跳動了幾下。

她問我剛才吹的曲子叫什麼,我告訴她我吹笛子從來是隨心而發,沒有曲名沒有曲普,她似乎覺得很惋惜。當她知道那日是我的生辰時,說了一個有關蓮花仙子和吹笛人的故事當賀禮,其實我並不喜歡那個故事,因為那是一個傷感的故事。可是她說故事時,那雙清澈的眸子閃亮閃亮的,閃著動人心魄的光彩,這雙眸子將她所有的缺點都掩蓋了,一想起她,唯有這雙眸子深深地印在我腦海裡。

故事說完後,她低著頭,纖長細密的睫毛柔軟地覆蓋在眼瞼上,輕輕眨動著,嘴角掛著甜蜜的淺笑,我想此時的她,一定是想起了凌飛。我在心裡苦笑了一下,突然羨慕起他來,他已找到了一個和他情投意合的女子,而那個傳說中與我緣份天定的人,還不知道在哪兒。有時候我甚至懷疑這個傳說到底是不是真的,為何她到現在還杳無音信,我還要等多久?

君子香的後勁很足,她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臨走前,我頑心忽起,摘了一朵山茶花插在她鬢上,並給她留了一首詩。

回到小澄谷,母親已等候在谷口,臉上滿是欣喜之色。她告訴我,那個女子出現了,現在就在琉璃湖右護法那裡。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莫非是老天聽到了我的抱怨,在我二十歲生辰這天將她送來了?

我一路狂奔著跑下山,谷裡的空氣是這樣的清新,景色是這樣的迷人,這一天看來是個好日子。我曾在心裡無數次想像過她的容貌,在夢中無數次牽起她溫柔的手,我不斷在心裡祈禱著,不求她貌若天仙,只求她能與我心意相通,有一顆纖塵不染的心,能包容我的所有,與我攜手共老。

我遠遠的躲在一旁,我的心緊張得幾乎快蹦出來了,我只想偷偷看她幾眼,看看那個與我一樣身附蓮印,即將與我共渡餘生的女子。可是,當我終於看到她時,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老天故意在戲弄我嗎?為什麼會是她?

正文 第三章

她站在覓蘭居的柵欄前,好奇地打量著四周,臉上的掩飾已洗去,露出清麗的面容,烏黑的長髮披散在肩上,身上只穿著簡單的素白長裙,落日的餘輝傾灑在她身上,她像夕陽那樣散發著絢麗的光芒,卻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呆呆地望著她,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雖然她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