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這是我先前在縣裡認識的兄弟,這次來咱們村是要來買酒的”一句話說完,杜氏的臉更加歡喜了,“這感情好,大兄弟你就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好好待著別客氣,還有你們一路勞累了吧?我去給你們準備些吃食,你們聊著”
說罷直起身子。快速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小寶拿著一塊風乾的肉乾走了進來,用自己的小米牙不斷的撕扯著手裡的東西,杜氏正在發愁給人家做什麼,看見兒子進來,疑惑道:“寶兒啊,你這是在啃什麼呢?”
小寶抬起頭道:“我也不知道。那個伯伯說是牛肉乾,可是好硬我咬不動”
牛肉乾?這可是個好東西。要知道在官府的嚴格控制下,這牛肉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作為稀少的生產工具,不小心沒了命主人還要專門向官府報備。由專人檢驗看這牛的死因是什麼。
避免有人搗鬼,要是這死因不明的話,這主人還要受罰呢。
自己還是小的時候有幸吃過一次,後來再也沒機會吃過,又聽說這一夥人都是異族人,想來那牛肉對他們來說,也不是什麼稀罕東西。
“娘,那個伯伯還給了我這個呢”小寶肉嘟嘟的小手裡還抓著一小塊銀子。
杜氏高興的從他手裡接過銀子,歡喜的咬了一口。“乖乖,這可是真的銀子啊,咱們今個是碰上財神爺了。看看這出手大方的”
說完後在兒子眨巴眼中熟練的把銀子塞進自己兜裡,安慰道:“你還小,這銀子娘給你攢起來,以後你長大了還給你”
嘖嘖,這是從古至今,最美麗的謊言了。
打發走小寶後。杜氏哼著小曲,她所理解的是這人闊綽。是因為見了面就扔給自己銀子,還給這麼小的娃子銀子,其實她不知道的是,這自己手裡的銀子是哈恩扎還先前這父女倆借給他的銀子,兒子手裡的則是長輩見了小孩給他的見面禮。
不過,陰差陽錯下,讓杜氏對這幾個能吃能喝的人多了幾分的包容。
杜氏掌勺,田桂花幫襯,家裡十幾個漢子,這做飯又是一個頭疼的事,再說了,看那些男人一個個孔武有力,這尋常的吃食怕是滿足不了幾個,還要多準備些肉菜才好。
不過,羊毛出在羊身上,剛才給自己的那塊銀子,怎麼也是夠了。
杜氏沾沾自喜,完全不知道這緣由是何,虧的她也不清楚,不然這又要肉疼。
漣漪先前和杜氏說自己要作坊裡幫忙,完全是為了躲避那麻煩的嫁衣,現在走出門來,被冷風一吹,倒是清醒了許多,想到這幾日心潮澎湃的很,倒是沒少精力在酒坊身上,不如去看看也好。
偏偏在路口碰上了同樣來找漣漪的褚越。
二柱及時拴住馬繩子,跳下馬車道:“這麼巧?仙姑要去哪裡?”漣漪不自覺的朝他身後的馬車張望,低聲道:“你家主子也在裡面?”
沒等到二柱回答,馬車的車簾被人從裡面掀開,褚越似笑非笑道:“想知道我來沒來,直接問我就好,做啥要問別人?”
漣漪將臉扭到一邊。
褚越出來,二柱很有眼力勁的退下,等到沒人了,褚越才往前走幾步,緊挨著漣漪道:“怎麼了?看你這臉色沉的”
漣漪嘆氣,“你倒是好什麼心都不用操,可憐我,還要親自繡嫁衣”
“繡嫁衣?”褚越不解。
“是啊,我娘說這嫁衣必須要自己繡”繡的要是輕車熟路也不怕啥,問題是自己對這個是一竅不通。
漣漪碰到褚越,彷彿是要把心裡所有的不滿都發洩出來一樣,將手伸出來,露出自己手上的針孔道:“你看,這就是我好長時間的針孔”
嘖嘖,越是相處漣漪身上的光輝形象就越來越暗淡,現在接觸起來,她也就跟平常時候的小姑娘一般,會撒嬌會有煩惱,也會有七情六慾。
褚越將她的手握在手掌心,大掌摩擦著,看著那透出紅色的痕跡以及那幾乎用肉眼看不到的針孔,打趣道:“要不然,你別做了,交給我?”
漣漪抬起頭,“怎麼,你會繡嫁衣?你要幫我繡嫁衣?”
褚越咳咳嗓子,“那個,我自然不會,我的意思是我拿回去讓繡娘給繡,我知道有一家,繡花的手藝還不錯”
漣漪沮喪的搖頭,“還是算了,娘說自己的繡衣還是自己繡比較吉利,反正這日子還早,我自己繡吧”
褚越暗道,要是能日子早些,就算真的讓我自己給你繡也沒什麼關係。
兩人邊走邊討論著這作坊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