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姐夫的為人,如果不是對方是邋遢到了極致的男人。如果不是姐夫一臉無措,杜江波肯定認為姐夫揹著大姐幹了啥不該乾的事情。
馮通隆摸不著頭腦,和氣道:“大兄弟。我們認識嗎?”
哈恩扎急忙拍打了自己身上的灰土,又將腦袋上亂七八糟的頭髮撥到後面,把鬍子捋順,瞪大眼道:“兄弟,是我,你還給了我五兩的銀子呢”
杜江波腦中警鈴一響。完了完了,看來這人和姐夫的關係真的不一樣。姐夫這麼摳門的人還給了他五兩的銀子呢。
馮通柱仔細想來片刻,估計是那五兩銀子的價值太過於珍貴,竟然讓他在凌亂的記憶裡挑出了這麼一個人,並且和他對上號。
馮通柱也高興,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道:“怎麼有緣在這碰到你?你來這是幹啥了?”
哈恩扎揉揉鼻子同樣爽快道:“我聽人說你們村子有一戶人家釀酒很好,所以特意來這看看”
隨後指著後面的杜江波等人,“你們村子裡的人好熱情,剛上來就摔我”
這句話完全沒有嘲諷的意味,完全是發自肺腑的說辭,只不過在杜江波耳朵裡,卻是變了味兒,此刻聽兩人在這寒暄,腳步一轉,自己悄悄的往家的方向跑去,也好讓大姐看看,這裡面到底有什麼貓膩。
杜氏現在正忙的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那就是督促漣漪自己繡嫁衣。
一直以來讓杜氏頭疼的是,這個大女兒什麼都好,人好性子好相貌更是沒得說,但是唯一的敗筆就是這針線活實在是拿不出手,別說要給丈夫做一身裡衣,就連自己的嫁衣這麼重要的東西,自己都做不出來。
漣漪也很鬱悶,東戳戳,西扎扎,愣是在練習的布上扎出來好些小孔,也沒能繡出好看的花朵。
杜氏真的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了。
漣漪朝溫顏投來求救的光,溫顏愛莫能助,在婆婆看不見的地方聳肩,給了一個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我當時繡花的時候可沒有娘能在我耳朵邊上嘮叨,當日我嫁衣上繡的那花,可是特意請來那繡坊的繡娘幫忙繡的呢。
“大姐大姐你在嗎?”門外傳來砸門聲。
杜氏正愁著怒氣沒地方發,這會咚咚咚的走到門前,猛地開啟了房門,黑著臉道:“叫什麼叫?”
杜江波朝裡面看了一眼,又小心翼翼的望著現在顯然心情不很好的大姐,一時間有些猶豫,這是該說還是不該說呢?
杜氏急性子,看不慣他這個扭捏樣,直接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沒事沒事,我家芍藥說,前幾日吃大姐做的豌豆糕很好吃,讓我來要一塊”
杜氏緊皺的眉頭放下來了,“我還以為什麼事讓你火燒屁股,不就是豌豆糕嗎,等我下午得空了給你做,你回去的時候來這拐個彎,直接拿走就成了,還有,把咱孃的衣裳都拿過來”
天冷了,現在老兩口都在馮家住著呢。
杜江波點頭如啄米,飛快的跑了。
屋子裡漣漪已經悄悄的把那嫁衣那堆東西給收拾起來,面對杜氏不悅的目光,漣漪悻悻道:“娘,我想起來作坊的酒快要釀好了,我得去看看”
果然,提起這個藉口,即使杜氏再怎麼不樂意,此刻也必須要放人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地黃氾濫
中間因為馮通柱的調節,兩撥人終於解開了誤會,後來馮通柱邀請哈恩扎去自己家。
哈恩扎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很是激動,當初如果不是他的話,自己根本就沒有這麼好的機遇,現在碰上了他,嚷嚷著要請他喝酒。
身後的幾個兄弟也是躍躍欲試,中原人多數狡猾,根本就和他們不搭,當知道了前面的這個男人就是大哥嘴裡一直唸叨的恩人,和原先映象中的形象一點也不符合,此刻也表現出對他的欣賞,紛紛表示了自己的感激。
感激的方式就是用自己的肩膀使勁的頂頂那個男人。
馮通柱很受傷,但是臉上依舊掛的是和煦的笑容。
“來者是客,這頓理應是我請,你們也別和我客氣,我傢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這些酒水”
這些糙漢子根本就不知道客氣是何物,索性勾肩搭背開開心心的往馮家走了。
杜氏正有些不快,尤其是看到一大堆的男人結伴來自家,那不悅在臉上表示的更加明顯。
可是沒等自己招呼別人,就看到為首的那個糙漢子抱拳跟自己打招呼,還順手給了自己一錠雪花銀,於是乎杜氏這臉立馬就多雲轉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