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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有什麼好說的?”

“可父親不是想……”

想與谷雲起“在一起”?

他的話沒有說出來,南宮瑋又怎麼不明白,卻冷笑道:“這是什麼地方,你又放心將父親留在此處?父親向來英明,死前一時糊塗,過後卻自然懂得的。還是趁著那小野種沒將我們攔下殺了之前,趕回去將父親好生安葬才是道理。”

南宮琛也無話可說,他多半也料得那谷靖書不會同意,只有哀傷地最後望了谷靖書兩人一眼,極想跟他們再說說話,但現實已令他們不得不勢成水火,而大哥難得肯退讓,他卻也不願再惹起什麼波瀾,免得大哥吃虧了。

他們兄弟二人護著南宮北翊的屍體,沿著來時的路離去。谷靖書既不阻止,南宮珏便也不理他們,甘為霖更不多話,三人便目送著他們消失在門後,又才回過頭來,面面相看。

谷靖書被甘為霖看了兩眼,猛記起谷雲起屍身尚未入土為安,慌得忙轉身去看,又六神無主地道:“這卻需要下山去買一副棺材……那香燭紙錢,花圈鞭炮……”

甘為霖忽然開口,道:“將他送出去吧。”

谷靖書一怔,回頭道:“什、什麼?”

甘為霖道:“他由後山來此,那意即將自己視為天門叛徒,自行驅出門牆。來此謝罪,卻只提將雁回兩人遷葬過來,並沒有將自己列於祖墳之意。”

谷靖書心中一酸,淚不禁湧出,道:“叔叔也是被迫,他雖看不開,我們卻不必……”

甘為霖定定看了他一會兒,將目光移到谷雲起屍身上,道:“他是這樣想,你若違了他的心意,反是叫他不得安寧。”

那谷雲起本就是個自責自省的性子,甘為霖說的倒是道理,谷靖書雖是不忍,念及谷雲起那執拗的脾性,也只有點頭同意,抱起谷雲起屍身,也沿路回去,南宮珏自然跟著。甘為霖亦沒在其中多呆,連隨出來,谷靖書舉目四望,不曉得在何處安葬谷雲起才是合適,而南宮瑋兩兄弟早不見了蹤影。

甘為霖將那機關重整理回原貌,看出谷靖書的茫然無措,先前的冷漠倒消了不少,指點他道:“他雖自覺虧心,不進祖墳,葬在天門山上卻並不為過。此地偏遠,許多物事不及備辦,他又身亡了有段時日,等不得了,就是簡單一些也無妨。”

谷靖書忙向他道謝,他連話也不想要多說的,只搖了搖頭,回望那小廟一眼,似是身心俱疲了。南宮珏默默跟了他們半天,也不知在思量什麼,此刻騁目山野,那盛夏將盡的陰陰秀木滿眼都是,他忽然思量清楚,朗聲道:“靖書,你將叔叔葬在這裡,又有你家祖先的墳冢在,這裡不就是你的家麼?”

“這……”

谷靖書還記得甘為霖的話,他雖舍不下谷雲起與父母,但與小珏相守終身,卻是沒資格也沒臉面來繼承天門的一切。南宮珏也絕非會對天門感興趣的人,大約是興之所至,便突然問了一問。谷靖書正要否認,甘為霖卻突然道:“你們要住在這裡,那也由得你們。”

谷靖書一呆,訥訥道:“我這樣……不、不是不能……”

甘為霖漠然地道:“天門已無後嗣,本是無主之地。”

谷靖書心頭一震,還沒說話,南宮珏已豎起眉毛道:“誰說的,靖書不是天門後人麼?此地之主,當然就是靖書!”

甘為霖連與他分辯的意思也沒有了,索然地道:“你想怎樣便怎樣好了,百年之後,總歸是一片塵土。”

南宮珏冷不防被他這話堵在心頭,抬眼去看谷靖書,又看到谷靖書抱著的谷雲起的屍身,眼中也不禁現出一些茫然神情。“死亡”在他眼前上演過許多次,他卻還沒有將之與谷靖書,與自身聯絡起來。此時被甘為霖一語點破,縱使是曾強橫地要求谷靖書“不準變老”的他,也知道此事再不可能胡攪蠻纏便能扭轉局勢,一時竟露出了沮喪的神氣,道:“靖書……”

谷靖書見他無精打采的,心裡可疼惜得很,忙安慰道:“傻小珏,此處人煙稀少,其實諸多不便,住著並不太好。”

南宮珏嘟著嘴道:“若到別的地方去,我又怎麼知道南宮家還有沒有人來打這裡的主意?”他其實是為“百年之後”那般喪氣,但得谷靖書話一岔,又回到原來的話題,倒讓他舒服了些,想到什麼,眼睛不由一亮,道:“不住這裡,我們回南宮家裡去住,卻也可以辦成此事!”

谷靖書哭笑不得,連甘為霖也不由一愣,沒料到他竟是在考慮這個問題。這神醫為人怪僻,冷眼看人,此刻反應過來,卻也不得不為少年的不循常理啞然。那谷靖書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