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薄唇和深邃的輪廓……雖然在現代會很受歡迎,卻實在不符合這個世界的審美觀點。
“離朱是不是不相信?”他的聲音出奇得輕柔,彷彿一團雲霧,輕輕落在身邊。“我五歲的時候,爹孃為了彌補我作為男子的身體方面的劣勢,給我吃了一種藥,可以讓人的骨骼和肌肉迅速生長。”
促進生長……莫非吃的是鈣片?
“那種藥要連吃三年,吃過以後全身彷彿被火灼燒一般,持續一整夜的劇痛。我,永遠都忘不了那些恐怖的夜晚,那些痛苦到想要死去,最終卻又咬牙挺過來的夜晚……”
話音未落,離朱已昏昏沉沉地一把抱住白琥珀,爪子不輕不重地撫摸著他的頭髮,喃喃低語。
“可憐的娃……那些年,一定活得很辛苦吧?”
白琥珀怔了怔,眼中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一個五歲的孩子,卻被迫承擔了本不該屬於他的責任和命運,又豈是“辛苦”兩個字能說得清的?
眼睛在酒精的刺激下微微泛酸……
從小到大,即便受了再重的傷、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從沒掉過半滴眼淚。哭,這個明明很簡單的字眼,對於他來說,卻最為晦澀。
這個女子的懷抱似乎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可以讓他釋放所有情緒、忘記所有悲哀——安心而幸福地活著。
只是,他卻只能在她醉酒後才敢向她祈求一點溫暖,因她任何的柔情之於他,都是不可多得的奢侈……
白琥珀深吸口氣,反手抱住她,感覺著心臟在身體內急促而沉重的跳躍。離朱,如果有一天你的心累了,請把它放在我這裡,由我幫你珍藏……
宿醉的直接副作用——頭痛、眩暈、噁心……幾乎都被離朱佔全了。她只記得昨夜白琥珀帶她飛簷走壁,在屋頂上喝酒,還說了很多掏心掏肺的話,再之後的記憶便是一片空白。
春橋端了熱水進來,跟她說羅瀟湘正在花廳候著。
她點頭,穿戴整齊,卻先去忘川房裡看了一眼。那孩子睡得正沉,圓圓的小臉皺成一團,鬆軟的被子倒垂了大半在地上,身子凍得冰涼。
離朱拾起被子給他重新蓋好,聽他嘀嘀咕咕地說著什麼夢話,俯過頭去,卻是反覆唸叨著“阿羅姐姐”四字。
心中彷彿堵了面牆。
如果說荼靡欠了她一個解釋,那她又何嘗不是欠了忘川的……有些東西,以為會是一輩子擁有,所以不去珍惜。而有些東西,明明知道不能一輩子擁有,卻還是不懂得去珍惜。
往花廳去的時候路過昨日酒後拾柳敲水的池塘,地上的半截殘柳早已被勤快的小廝打掃了去,只剩一張藤椅孤零零地立在池邊,似乎也在痴望著什麼。
花廳內,羅瀟湘翹著嘴唇吹去茶中的浮葉,見離朱來了,也不起身,只盈盈一笑。“臉色這般差,莫不是昨日吃醉了酒,身上難受?”
離朱鬱悶地點頭。“頭疼得厲害……”
“那不如讓奴家給離朱姑娘揉揉?”
“呃……啊?不、不用了。”離朱下意識退了兩步,又怕羅瀟湘誤會她嫌棄他,咧嘴訕訕笑著。“羅公子昨兒也喝了不少酒,今日不多休息一下嗎?”
羅瀟湘見她對自己避之不及,心中一酸,嘴上卻仍笑著。“不了。奴家今日來,是代舍弟來請姑娘過府一敘。”
“去你府上嗎?”離朱愣了愣。
與羅瀟湘相識數月,只知道他是瓊華羅府的公子,卻從未上門拜訪。一來因為羅府雖是西蜀首富,但在外主事的卻是府中的四大家僕,當家人從未公開露面。二來羅瀟湘對她的態度實在可疑,而他弟弟羅修的一雙藍瞳更是詭異。
離朱不多話,不代表她沒有防備,只是懶得給自己惹麻煩。因為據沈秋實所說,只有須彌海中血統最純正的鮫人,才能擁有一雙海藍色瞳孔。
鮫人並非水居,而是居於須彌諸島之上,身材瘦高,外形與普通人類相差無幾,壽命長約千年,驍勇善戰、水性極佳、眼能泣珠,善織綃,綃白如霜、入水不濡。
須彌海鮫人有十餘萬之眾,社會等級森嚴,以瞳色、發□分。除王族、祭司、貴族、各部首領、普通民眾,其餘鮫人皆為奴籍。
羅瀟湘曾經以吃鮫人肉續命,而他名義上的弟弟,卻正是鮫人……
——————————————————————————————————
話說~
其實俺有恐高症~
乃們大家有木有??
浴血罌粟 鮫人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