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戶口的臨時工,文化館新搬的地方有門衛,就用不著他了。我看你這裡也需要一個看門護院搞衛生的,你就把他留下吧,每月給他五六百塊錢就行,不然他就得“失業”。
吳甘來並不想多開支這份工錢,礙不過韓世良的面子,答應再留他一個月,不能再長了。這段時間讓他自己去找找“工作”。
吳甘來臨睡前,帶著徐元夢到院子各處轉了一圈。除了四邊的房子,就是後院有個西牆。牆有兩米半高,牆頂還插了很多碎玻璃。只要把前面的大門關好,這個院子應該說是十分安全的。
走過西廂房的時候,徐元夢問這個屋子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文化館還佔著不交?吳甘來給他做了解釋,徐元夢就有些好奇地湊到窗戶前,拿手電朝那屋子裡照。
整個院子,只有西廂房的窗戶還是那種老式的木頭框。上面是細密的窗格,下面有兩塊玻璃,玻璃上有些裂縫,用膠帶貼著。
西廂房跟東廂房一樣,也是一明兩暗的三間。其中一間擺滿了書架,上面全是塵封的破舊書;另外的兩間是倉庫,堆了一些諸如鑼鼓、旗幟、標語牌、畫架、道具、戲裝等亂七八糟的東西。三間屋子一個大門,大門的鎖鎖得好好的。
後院小樓裡挺熱鬧。樓上開著電視機,還有女人們嘻嘻哈哈的聲音。樓下吳子陽住的那間屋子亮著燈,從沒拉嚴實的窗簾縫隙中可以看到葉初春也在那,正坐在椅子上跟歪在床頭的吳子陽聊天。
一切正常,吳甘來就和徐元夢迴前院休息去了。因為大門已經關好,所以他們就沒有關兩院之間門洞的那個“月亮門”。
吳子陽正在跟葉初春說吳子英:“我說呢,我這個堂姐平時深居簡出,獨來獨往,這回怎麼有興趣跑這麼遠出來玩,原來人家是來相親的。”
葉初春說:“我看你堂姐長得平常,還有點顯老。你看人家徐元夢多帥啊。”
“比我還帥嗎?”吳子陽涎著臉問。
“去你的。誰能趕上你啊,你帥的象豬八戒他二叔。”
“你光看他象‘衰鍋’(帥哥)了,其實有所不知,”吳子陽壓低聲音道,“你知道徐元夢為什麼拖到現在不結婚?他有心臟病。”
“啊?真的?”
“可不是。不過不太嚴重,平時看不大出來,醫生說也不影響結婚生育,當然他得自我控制,尤其是做愛的時候不能太興奮,高潮的時候不能太激動,否則……”
“呸呸,什麼亂七八糟的,你能不能含蓄點啊。”葉初春站起來要走,吳子陽跳起來就把她抱住了,葉初春掙了半天沒掙動,也就不吭聲了。
兩人一直纏綿到夜深人靜,這才意猶未盡地從床上爬起來。
葉初春整理著了頭髮又整理衣服,見吳子陽色迷迷地瞅他,就瞪他一眼罵道:“吳子陽你就是個大流氓!”
吳子陽又開始動手,一邊說:“反正你說我是流氓了,我乾脆就流氓到底好了。”
葉初春拿開吳子陽的手嗔怪道:“瘋了你,你看都半夜了。我上去了啊,你也快睡吧。”
吳子陽這回很聽話,起身吻了她,就出去要送她上樓。葉初春不讓,一邊自己往樓梯上走,一邊跟他飛吻道別。眼見她要走上去了,吳子陽正要關門,卻聽到葉初春嗷的怪叫了一聲,緊接著她跟頭踉蹌地跑下樓梯,一頭扎進吳子陽的懷裡,驚恐地叫著:
“鬼!鬼!,外面院子裡有鬼!”
吳子陽哈哈一笑,逗著她說:“就是嘛,這院子裡到處是鬼,鬼能變形,順門縫就鑽進來了。你快在我這裡睡吧……”
葉初春一下捂住了他的嘴:“別吭聲,你看看,院子裡真有東西。”
吳子陽感到了葉初春小手的冰涼和身體的顫抖,這才知道她不是在跟他開玩笑。
“在在在,在哪?”吳子陽透過樓門上的玻璃飛快往院子瞄了一眼,又趕緊轉回頭。
“就在院子裡,西牆跟。好,好,好嚇人。你屋裡有窗簾看不見,我走到樓梯口,從二樓的窗戶看到的。嚇死我了。”
“你肯定看花眼了。哪有鬼啊,真能抓一個,弄弄弄出去展覽,咱倆還、還發大財了呢。我看看。”
吳子陽摟著葉初春後退一步,把房門稍掩,這樣走廊就暗了很多,他乍著膽子慢慢轉頭,看到院子的時候,他的眼睛一下瞪得滾圓。
院子裡果然有一個黑影子在晃盪。如果要用個什麼準確的詞來形容那個影子,唯一合適的詞只能是:鬼。
院子裡沒有照明,今晚又是陰天,所以外面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