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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上聽了吳子英所講,吳子陽和葉初春不但不害怕,而且還覺得特別刺激。他們進宅子的時候,正是夕陽西下時分,見過吳甘來以後,兩人就攜手出去“勘查地形”。
轉了一圈下來,兩人不禁大失所望。首先是這個院子遠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大,那麼寬敞;其次這裡的房子都經過了多次粉刷,古舊的木製窗框大都換成了鋁合金的推拉窗,已經看不出老宅的本來面目了。而且因為被文化館當了多年的辦公室,傢俱陳設完全變樣,已經沒有多少古舊的意味。
唯一讓他們有點興趣的,就是那吱呀作響的小樓。
小樓蓋得很奇怪。外面看,是磚石結構,裡面卻又大都是木製構建。小樓只有一個門,雙扇裡開。進去向北一條小走廊,並排兩個房間。向南一個木頭樓梯,樓梯很陡,直通上去沒有拐彎。上去又是一個小走廊,並排三間房子,最西頭有個衛生間。
吳子英把房間都安排好了,樓上的三間是她、葉初春各一間,另一間是梁廷影的。吳子陽的房間在樓下。
晚上吃飯的時候,人都到齊了。
正兒八經的主人只有兩個,就是吳甘來和他女兒吳子英。吳子陽也就是認識他倆。吳甘來的表姐梁廷影,梁廷影的兒子徐元夢,他都是第一次見到。
梁廷影是個五十出頭的婦女,體態保養得還算不錯,一頭過肩的捲髮紮成一束拖在腦後,人顯得比實際年齡要年輕許多。聽吳甘來介紹說曾經是個機關幹部,好像還當過科長,不過前兩年就已經“離崗”了。現在她每月照拿工資獎金,什麼事都不用幹,連班也不用上。吳子陽就很奇怪,怎麼還有這樣的“工作”?
徐元夢說:“這很正常。退吧不到歲數,上面又非要求機關減員,所以就有了這掩耳盜鈴的怪名堂。莫明其妙吧,這就是中國特色。”
“你別亂發牢騷。擱文化大革命的時候,你這話就有政治錯誤。”梁廷影一邊嗔怪道。
三十出頭的徐元夢是個瘦高個,戴副眼鏡,看上去文質彬彬,不過說起話卻挺直率。他有些放肆地哈哈一笑:“媽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這裡又沒外人。”
“對對對,”吳甘來舉杯道:“元夢說的一點不錯,今天咱們在座的,都是一家人或者候補一家人,自家人說話沒忌諱。來,為了咱們這一家人聚一塊,乾一杯!”
吳甘來的話讓葉初春有點不摸頭腦,想了一會才明白過來。假如她因為是吳子陽的女朋友而列入“吳家”的,那麼這個徐元夢就一定是吳子英的男朋友了。儘管他倆實在不像是在談朋友。
繼續冥思苦想加上細緻觀察,葉初春弄明白了。徐元夢似乎是專程來相“物件”的,這“物件”就是吳子英。他們倆應該是第一次見面。
吳子英今年二十九。她長相一般,但也說的過去。吳子陽說她以前談過幾個男朋友,不是嫌人家學歷低,就是嫌人家是農村出來的,要不就是嫌“形象”欠佳,高不成低不就,所以一直拖到現在沒結婚。那麼徐元夢是因為什麼呢?聽說他是一家大醫院的藥劑師,工作應該不錯,收入也應該不低,他怎麼也拖到了現在呢?葉初春老是在想這個問題,連吳子陽跟她說話,她都答非所問。
剩下來的時間裡,吳甘來多數是在跟他表姐說話,吳子陽和葉初春說話,徐元夢自然而然地也就跟吳子英攀談起來。他們年歲相近,工作性質相似(吳子英是一家化工廠的技術員),人生經歷也差不多,所以越聊越親近,很快就熱乎起來。
晚飯的氣氛很好,吃得很舒服,喝得也很盡興,在座的人心情都不錯。他們當然不會想到,這是他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在和諧安寧的氣氛中共進晚餐。
可怕的事情當晚就發生了。
因為實際中的死人也好,傳說中的鬧鬼也好,都是發生在前院,因此大家都不願意住前院。只有吳甘來和徐元夢不在乎,吳甘來選擇了條件最好的正房東屋,徐元夢就老實不客氣的佔了整個東廂房。前院還有一個人,就是住在門口原來那個“值班室”裡的小簡子。廚師老康和小保姆秋荷家是本地的,不在院子裡住。
小簡子的新職責是給吳家看門兼打掃衛生。這是韓世良提出的要求。他跟吳甘來說,小簡子是個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