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將軍左帥和天子交心,說一生至此只願兒孫平安就好,天子大笑,說這一班自然是本朝的棟樑,何止平安該是富貴云云,隨即扯到勇烈事,可一提到那人,往日的梁王居然流露出了一種無奈,他看向馮百川:“你那七弟是個武痴,前幾日問不到武功,就下藥灌醉了祖榮,再偷了他的禪杖融了換錢,然後買了狗肉去騙法師…”
“臣,臣不曾聽大兄說過。”馮百川大驚。
高將軍和左帥也急:“這廝如何這樣!”
天子道:“祖榮醒後找他不著,跑了小雁塔看到自己兵刃小半截戳了那裡,問了法師後也只能作罷,可憐法師還賠了徒兒器械。”高力士這就要叫他來,和左帥一起大罵,天子聽了才知,他們也被煩的不行,不得不勸住:“算了算了,也本就早該讓他完婚的,朕今日來也是為了此事。”
於是第二日開始,盡知勇烈要成婚的事,得了旨意猴爺歡喜的抓耳撓腮坐臥不安,內衛帶領這就讓鄧公等入勇烈府內那廝做準備,此次猴爺再入故府之前,坊內朱門紛紛大開,哥舒尉遲公當前和一幫權貴前來恭賀勇烈歸府,哥舒公笑問勇烈將娶親鄧公急的什麼?
惹的周圍大笑,鄧公滿面紅光站在一群關中豪門領袖人物面前,也不落了下風,心中底氣除了猢猻的武功,還有平陽那日的一刀。
驃騎府的匾牌已經掛起,黑底金字的銅匾上寫著:驃騎勇烈府
門口楹聯居然是:一身轉戰三千里,一槍曾破十萬師
他們才到,鞭炮已經震耳欲聾的響起,猴爺看著天子親筆題寫的門第光榮,就和一群族老們老淚縱橫,可正在哥舒尉遲等在勸之際,四面八方又有幾撥而來,這邊是高將軍,是左帥,右帥,高仙芝,封常青,那邊是李林甫,楊國忠,再看後面。
長安守備祖榮,馮百川,李希言李希平,宋明歷,哥舒承,尉遲白起盡至。
一時間坊內人聲鼎沸,而一個長安城都已經在哄傳著,本日開國勇烈後裔再回長安的事,無論曉得不曉得內情的,街頭巷尾酒肆茶樓盡在說著他家的風光,提及那副對聯更是讚不絕口,都說勇烈將當的起這樣的誇耀,此次若不是他,關中恐怕難保。
何況唐九百年天下至今大不如前,現在出一位能震懾蠻夷,被番邦稱為神威天將軍的人物,他的戰功也極大滿足了唐人的虛榮心,尋常百姓看他武尉門第從卷平崗開始至今,得回將門得娶公主,英雄美人為人羨慕,那胡餅店內曾被他請過的一幫苦力更是到處吹噓,順便把他誇的天上地下,更添無數人望。
宋天父子近午抵京,回了府內冷冷清清,問了說二爺去勇烈府上了,宋天大怒:“是我嫁女還是他嫁女?”宋明遠知道父親吃醋,趕緊哄他,找女兒吧,居然在高將軍府上,宋天更怒不是天子許婚定不理那廝!沒人當真,虧了這個時候,鄧海東居然竄了過來。
“你不在府內?”“扯那些幹嘛,我家猴爺一輩子就圖這個時候,我才不搶他風頭,在說伯父大人來了我豈能不來見見。”
這廝挺胸凹肚向內直走,撥拉開宋明遠,去拜了宋天,宋天立即喜笑顏開:“是吾佳婿,宋澤備酒。”下人等都笑,宋天也不以為然,拉著這廝的手:“好,好,越發壯實了,不可欺負了我家婉言,不可偏心。”正說著呢,外邊宋明遠臉色古怪的進來,身後跟著兩位,平陽和長樂。
宋天魂不附體,連忙站起來要去拜平陽,鄧海東拉著他:“伯父這是幹什麼,管她什麼公主也是你的晚輩。”宋琬言哼了一聲,這廝回頭:“怎麼,你要你父親拜你?”宋琬言急了要去打他,平陽連忙拉住,宋明遠在一邊看他們三個如此的和諧,萬分不解。
突然想起來了,扯過妹妹問:“為何今日和他一起?”
“他吩咐我們一定要今日來拜一拜父親的。”宋琬言低聲道,眉梢都是歡喜,宋明遠聽了緩緩的點點頭:“虧他有心了。”又問平陽可會?宋琬言嘴一撇:“她多乖哦,賊禿說什麼她就是什麼,氣死我了。”
原來嫉妒平陽的女人味。
宋明遠啞然失笑,等了妹妹和平陽殿下進屋,也不管那廝居然跟著登堂入室去了,悄悄和父親說了,宋天歡喜的眼淚都要下來了:“難道我家婉言還是大的?”宋明遠潑他冷水,說這是做夢,宋天依舊歡喜:“你難道不知,猢猻其實護著婉言,不然平陽怎麼會那麼乖巧?”
趕緊又贊:“其實是殿下大度賢惠。”
宋明遠懶得聽了,這個時候聽到後面笑聲,他走了過去聽到那廝在手舞足蹈,正形容自己,他趕緊豎起耳朵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