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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麼?”

順五一向曉得這位蘇大夫是個放浪形骸的人物,他摸了摸額頭,“得,不打擾您了,您趕緊歇著吧,明日呀,還得趕路呢!”

去隴右的路上,蘇放才覺得寂寞極了,他那日夜裡的話似乎是得罪了梅蕊,一路上她都沉默寡言,有時候他問她點什麼事情,她還是會對他笑一笑,然後叫順五來答。

順五又是個與他說不上什麼話的人,只曉得傻笑,蘇放很是憋屈,等到隴右的時候,臉色都青了。

福三兒是一早便得到訊息的,遠遠地就能瞧見他在鄯州官道上等候的身影,蘇放一時情緒激動,從撩起車簾探了半個身子出去,對福三兒招手:“福三兒!”

順五在前面駕車呢,有些委屈,“蘇大夫,當初您見了我與梅姑娘怎麼都不曾這麼激動?”

蘇放顧不上他這茬,誰能曉得他的苦,悶了一肚子的話不曉得同誰說,真是要了他的命,他見著福三兒後格外親切,正要上去拍拍他的肩以示親厚,哪曉得福三兒卻避開了他往他身後迎去。

他身後,梅蕊正挑開了簾子下車,福三兒喉間哽咽,“姑姑。”

後面竟泣不成聲了,梅蕊噯了回,把他躬下去的身子給扶了起來,問,“這是怎麼了?好好的,瞧見我就成了這樣,倒顯得我是罪人般的了。”

福三兒拿袖面去揩淚,說不是,“奴才只是太想您了,長安那邊兒的事兒奴才都聽說了,您受累,奴才打心底地替您著急。”又左左右右地將她看了一圈,舒了口氣,“好在人沒事兒,您來了就好,來了就好。”

梅蕊也不禁有些眼熱,她想起困在冷宮中的日日夜夜,只覺得當初就該隨陸稹到隴右去,那樣無論發生什麼事,她都能陪著他,也不會再有長安城中與襄王的那番糾葛了。這一路輕舟快馬,她還是覺得慢極了,一顆心早就飛過了萬重山抵達隴右,現下到的,不過是這具肉身罷了。

她聲音發澀,像才嚥下了一枚酸果子,鼓足了勇氣才問出口,“護軍呢?”

福三兒讓他們上車,跟著往鄯州城裡行去,在車上,他同梅蕊講,“護軍近些日子的情況不大好,長安那邊的訊息傳過來,護軍面上雖是不說,但心裡卻是著急的,還在擔心姑姑您一路上的安全,老是咳血,可將奴才給愁壞了。”他飛快地瞄了一眼蘇放,又很欣慰地道,“不過現下好了,您與蘇大夫一同到了隴右。隴右的人雖是被護軍清理過了,但還有沒有襄王的眼線也不能確定,您二位還是小心一些,若是走漏了風聲,怕是會壞了護軍的籌謀。”

什麼籌謀需得上他這樣隱忍,她不知曉,但也只能點頭,蘇放在一旁哼了聲,“他是想教陛下吃一些教訓,往後對他深信不疑,是吧?”

福三兒沉默不語,片刻後抬起頭來道,“有些事情蘇大夫知曉便好,隔牆有耳,被別人聽去變不好了。”

蘇放還是那句誰能聽了去,便閉上了眼養神,一路車舟勞頓,還要處處警惕不要暴露行蹤,說不疲憊是假的,現下到了隴右,才覺得松活起來。

福三兒勸梅蕊也小憩片刻,梅蕊搖頭,“我現在哪裡還有心思小憩呢,不心慌氣短便是最好的了。”

這叫近鄉情更怯,當初長安相望,只可憐隔了重重山巒,如今夜裡輾轉否側惦念的人就在眼前了,她反倒忐忑起來。

她曉得他病了,也曉得他其實並不好,隴右風沙這樣大,他是個矜貴的人,怎麼能忍得了這些呢?她有好些事情都想要對他說,是她積攢了半年的話,也想要知道他這半年來的日子,事無鉅細地都想要知道。

相思向來都是填不滿的。

想來就覺得心酸,驀然間車馬停了下來,福三兒揭開簾子往外看一眼,回頭來對她和蘇放道:“姑姑,蘇大夫,下車罷,我們到了。”

第81章 春宵帳暖

都護府氣勢磅礴,處處都透著肅殺,梅蕊沒心思細細品賞,腳下的步履也是強壓著,才免了越過前面的隴右節度使。

說這隴右節度使原先只是個鬱郁不得志的將領,因著原先的節度使被俘,才臨著被趕上了架。這回隴右的捷報傳去了長安,一紙詔書下來,就將他擢成了正的。

徐珩春風得意寫在臉上,卻又因著身後一行人擔憂鎖眉的情緒不便於將喜悅太過外露,他好歹收斂了一些,略側了側頭,那張皎白清麗的臉就映入了眼底,他不由得在心頭嘖一聲,真是好風光。

盤靚條順的他見多了,卻頭一回見到這般山清水秀的,彷彿眉眼都是被水墨暈染開的一般,最適宜在煙雨朦朧中端看,眼波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