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
澄慧望了南宮康侯一眼,問道:“暗傷桫欏前輩之人,是否為桫欏前輩深仇大敵,南宮大俠可知是誰嗎?”
南宮康侯搖搖頭道:“無疑問地是尋仇,但不知是誰?只因這人身法太快,凌虛直瀉而下,老朽望塵莫及。
追出老遠折返時,又見神獼與八個黑衣蒙面人舍死拼搏,老朽趕到時,神獼已受掌傷,八黑衣人長嘯電飛離去。
神獼不惜性命追撲,是老朽將它們點住,細察傷勢,臟腑已震離原來部位,鮮血只向口處溢湧”
底下的話亦不再說,轉問沈謙道:“桫欏散人未說出何人嗎?”
沈謙搖首。
南宮康侯不禁心疑,皺眉道:“莫非他有難言之隱?”
澄慧又說出矮胖老者之事。
南宮康侯眉頭似皺得更濃,道:“矮胖老者形像似曾聽人說起,卻記不起他的來歷,老朽定須追察此事。”
繼又道:“謙兒,留此無益,我們前往白水寺去吧!”
誰知沈謙竟搖首道:“謙兒不去!”
南宮康侯道:“怎麼?”
沈謙道:“桫欏散人雖受重傷,似不致於喪命,謙兒料其必然返轉,既不辭辛苦萬里迢迢來此,謙兒怎可就此輕易放棄心願。”
南宮康侯怔了一怔,哈哈大笑道:“你說得也對,我也留此與你作一日之聚。”
說著望著澄慧微笑道:“麻煩通知令師與盛大俠,說老朽明日即返,如令師與盛大俠願來此,則老朽自當恭候。”
澄慧遲疑了一下,眼珠微轉,心中作了個決定,道:“晚輩遵命。”
隨即告辭而去。
沈謙望著澄慧身形消失門外,即與南宮康侯附耳悄聲道:“恩師,你出外看看澄慧是否真的離去?”
南宮康侯望了沈謙一眼,知事必有因,不便追問,便自外出。
一盞茶時分過去。
這時才見南宮康侯走回,目中充滿疑惑之色,道:“果然澄慧尚未離去,一見為師即面色通紅,推稱須出恭。為師亦說巧合,兩人在一處磨菇良久,為師目送看他下山才返轉,你為何還心忌澄慧?”
沈謙忍俊不住,發出哈哈笑聲,倏又忍住,遂將桫欏散人所囑詳細說出,又取出交南宮康侯信函。
南宮康侯接過信函,長嘆道:“桫欏散人不愧武林傑出人才,非但一身武學卓絕罕見,而且醫卜星相無一不精,堪稱察機知微,但善相者不能自相,才有昨日之失。”
說時拆開信函覽閱之後,不禁面色微變道:“直至如今,為師才算是真正佩服桫欏散人,但等明日,為師即要奔走江湖,如計行事。
你獲桫欏前輩用畢生心血所得轉贈,望你鍥而不捨,終可悟澈。”
沈謙問道:“這藍太澤和兀萬是何著名妖邪?”
南宮康侯笑道:“藍兀兩人數十年在中原武林中並無傳聞,實是久居漠外或苗疆之地。昔年諒為桫欏散人重懲,才銷聲匿跡。
如今重出尋仇,桫欏散人在函中已約略提及,不久當能分曉。”
兩人聚談了甚久。
窗外光線漸暗,不覺又是夜瞑漸合。
忽然門外如風掠進澄慧。
他神色惶急道:“家師與盛大俠經山民發現在鷹愁澗下凍僵,急忙施救不幸家師斃命,盛大俠略有知覺,只是昏迷不醒不能說話。”
南宮康侯不禁面色一變,低喝道:“澄慧,我們走!”
沈謙亦想去看看究竟。
但走出兩步,猛一轉念道:“不可,恩師並未要自己同去,定是為使自己少一點糾纏。”
於是止步不走,留在寺內。
一連六日,非但南宮康侯未見返轉,就是澄慧也不曾履上千佛頂。
一雙神獼也已傷勢復元。
沈謙百無聊賴之際,以神獼作伴,神獼善解人意,倒也不嫌寂寞,但懸念南宮康侯與盛百川兩人之念無時不有。
翌晨,沈謙與一雙神獼依依不捨,灑淚而別。
星月掃校,舊雨樓 獨家連載
第 九 章
大雪紛飛,罡風猛烈,寒透重骨。
沈謙身形如掠飛下,到達山麓,雪止晴空,風送雁遠,判若兩季。
日薄西山時分,沈謙進入鱗次櫛比,萬戶炊煙樂山縣城。
山城雖比不上通都大邑,車水馬龍,但也市廛繁榮,行人熙攘來往。
沈謙氣質清秀,翩翩年少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