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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但極似書香子弟,王孫公子,卻又背上鞘插一柄蒼綠斑剝長劍,顯得不倫不類,引得路人紛紛矚目。

他卻視若無睹,一心想尋找一家客棧投宿,再者腹中飢腸轆轆,目光落在街道兩旁店肆招牌上。

突然見得一方長長灰黑招牌,上鐫昌記老店,懸要簷下。

招牌隨風擺動著,走得近了,那昌記老店四字兩側尚有仁宦行臺安商客寓八字,字跡已是模糊不清。

沈謙因而走在招牌之下,仔細望了望這才放心入簷,向昌記老店門前走去。

門首正聚立著三個儇薄中年漢子。

看他們穿著打扮多半會武,佻笑嘻哈不絕,一見沈謙走來立時打斷了話頭,六道眼神逼視在沈謙身上。

沈謙正想跨入店門,忽然面前人影一閃,一個神情浮滑,身穿黑衣的中年漢子攔在身前。

沈謙不禁一怔,道:“不知兄臺攔阻之意為何?”

那中年漢子皮笑肉不笑,兩頰顛了一下道:“老弟可是峨嵋同道嗎?”

沈謙不禁笑道:“在下並非峨嵋,亦非同道,兄臺既無要事相問,請借讓一步容下在進入。”

不待那漢子回答,伸手一撥昂然走進客店。

那漢子經他一撥,不由自主地衝出兩步,差點仆倒塵埃。

當著同伴臉上似乎坍不起這個臺,不禁臉紅耳赤,氣勢兇兇的轉身怒望。

只見沈謙立在櫃檯旁與店主說話,方要衝入店去,卻被同伴一把位住。

他的同伴道:“算了吧,只怪你招子不亮,越是不起眼的人,越是難惹,誰叫你無事生非。”

那漢子冷笑道:“我見他儀表不俗,存心親近,他竟無理出手,是非曲直,自有公論,我蕭魁平白栽了一個跟斗,你們哥兒倆不但不與我出頭理論,反胳臂往外彎,哼,豈有此理!”

猛力一掙,衝進店去,在沈謙迎面叉腰一站。

沈謙見他又來,劍眉一聳,目含怒意道:“尊駕與我素不相識,一再糾纏,究竟為了何事?”

說時,右手迅快無倫地飛出,一把扣住那漢子左臂“曲池穴”上,往左一擰一扭。

只聽那漢子口中發出一聲殺豬也似的嗥叫,身軀被扭得轉向外面,沈謙冷笑了一聲,一腿飛起,正踢在尻骨上。

又是一聲嗥叫聲,那人身形登時被踢得飛出店外,叭噠摔在街心的石板上,半晌不能爬起。

兩同黨飛奔上前,挾起就逃,不消片刻,已逃得沒了蹤影。

沈謙用的都是巧勁,不致打傷人命。

他走出店外一望,見已逃去,又自轉入與店主說話。

昌記老店因無上房可讓沈謙單獨投宿,店主說可否與別人合住一室,沈謙則希望店主儘量設法讓出一間上房,因其不慣與人合住。

此刻,店主為難之極,不允又恐觸犯沈謙之怒,只好立刻與旅客商量,匆匆走出櫃外,入內而去。

方才沈謙出手這一幕,已驚動店內外,不少人佇立遠處靜靜注視著這少年。

沈謙發覺有兩道眼神很特別。

這人傍在店房內一支木柱上,年在三十上下,微髭兩頰瘦削,一對眸子炯炯有神,他靜靜望著沈謙,眼中神光充滿親切欣羨之色。

這人與沈謙目光相觸,立時展齒微笑。

沈謙不禁向他點點頭。

沈謙正要抬步邁向店內,瞧瞧店主有無設法騰讓一房。

忽聽那人朗朗說道:“閣下豪膽識實在過人,兄弟實在欽佩,在樂山縣城敢對居鎮嶽門下痛懲的尚未見過。”

沈謙根本就不知居鎮嶽是什麼人。

當下含笑道:“這等人無理取鬧,如不略加戒懲,不知斂跡,然在下仍不明他的目的何在?”

那人似乎一怔,詫道:“閣下真的不知嗎?”

沈謙含笑搖了搖頭。

那人微笑了聲道:“他妄想閣下背後那支長劍,形態蒼古,諒是神兵利器,不禁垂涎欲滴,他只道無人敢輕捋居鎮嶽門下虎鬚,不想事出意外,這是始料不及的。”

沈謙十分吃驚地望了那人一眼,只緣身後這柄長劍確是武林中盛傳陰手追魂厲擎宇身懷不離之白虹劍。

雖然經過盛百川改裝,仍虞讓人瞧出。

沈謙當下答道:“在下此劍雖是百練金鋼鑄制那廝倒真識貨,多謝尊駕一言提醒,但事過境遷,也就算了。”

那人竟冷冷說道:“只怕未必,閣下請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