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笑不語。
怎麼拉?怎麼拉?我見不得別人跟我打啞謎,猴急猴急地問。
這個偈子,說還不太好懂。你這樣吧。我帶你去個地方,讓自己領悟領悟。
109
走在黑漆漆的山路上,跟著郝師兄一路前行。終於來到一處開闊地,溪水叮咚,空氣裡是清新的夜露氣息。
郝師兄指著山岩上的一個洞口說:那,你要的答案就在裡面。
啊?啊?我扒在洞旁探頭探腦,可裡面更黑,什麼也看不到。
進去吧。
噢。我答應了,等著郝師兄,結果他半天都沒動窩。
我是說你一個人。
我又啊了一聲,看看郝師兄又看看洞,直眨巴眼。
怕了?郝師兄笑了。
我腦門一熱,剛想伸出腳試探試探,又縮了回來:呃。。。。。。郝師兄,這裡面有多深啊?
不知道。
你沒進去過?
進去過。郝師兄說:不過我忘了。
得,我看出來了,他這是誠心不想告訴我。大晚上的,月隱入雲,整個世界都寂靜如死。這個洞看起來就更顯得陰森可怕,連一點光都沒有。把手窩在耳邊,探進去側耳傾聽,依稀有嗚咽之聲。
非進不可嗎?我躊躇了。
那當然不會。你要是不敢進,咱們就立刻回去。郝師兄一直說話很平和。可他幹嗎要用不敢這個詞呢。我耳朵裡就最聽不得這兩字。
我一咬牙,手撐在石壁上,觸處盡是溼淋淋滑膩膩的苔蘚。就手就摸出了打火機,背風一嵌。被郝師兄喝住了,說洞裡多聖蹟,不見火燭。
無奈之下,收起了火機,看樣子就是得這麼摸黑進去了。我下了半天決心,抬腳出去,竟然一腳踏空。嚇了一大跳,幸好手還扶著石壁,生生地把去勢給頓住了。饒是如此,出乎意料之外也陡然驚出一身冷汗來。我站穩了,側身下腳,來回試探了一下,都沒發現實地。原來這個洞不是一個橫洞,卻是個縱洞來著。這誰還敢進啊,尤其是我一怕高的人,立刻怯了。
怕了?郝師兄又笑,雖然和剛才同樣的話,但這次我卻覺得大有譏諷之意。
那咱們回去吧。郝師兄不再理我,徑自走到前面,沿來路而回。我又掙扎了半天,才一溜小跑地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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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師兄,那我那條。。。。。。我忍不住問。
那條你忘了吧。就當沒看到過。他淡淡道。
那怎麼成?我心想,我總覺得我特想知道這個偈子裡的玄機。為什麼陳向陽打一開始一提這條就表情古怪。郝師兄再不答話,大步向前,三下兩下,就順著山勢下到了一半。
郝師兄。我跟在他身後喊。
他住足不走,轉身問我:你現在還怕不怕那個洞呢?
要說不怕那絕對是假的。
重新回到洞口邊,站在那就先做了套第八套廣播體操,調納吐息。其實是心裡打鼓。
應該沒多深吧?我自言自語著,心想看郝師兄這樣也不會害我,肯定死不了的。不就是看起來嚇人點嗎,克服克服。
我跳了啊。我看著郝師兄又說了一遍。
你跳吧,你再不跳天都要亮了。郝師兄打了個有點侮辱性質的哈欠。
我一怒,閉著眼就踏進去了。
心臟失重的感覺,整個人往下掉,我剛想啊的一聲喊出來,就覺得身體撞上了一處很滑的石壁,然後以加速度順著山體下滑。這洞簡直象一個滑道,因為快,只聽到耳朵邊的風聲,自己無意識地隨著起伏還象聲樂家吊嗓子一樣地怪叫著,驚慌失措到了極點。直到最後滑出來甩在了半空中,咣一聲掉在實地上。足足仰面躺了有五分鐘,依然心跳劇烈,喘息難定。這才發現身在一個半圓穹頂的凹面裡,好象躺在一個石頭兜裡,所以安然無恙。
郝師兄的臉出現在頭頂上,伸出一隻手,笑道:怎麼樣?
我驚魂未定,哪裡說得出話來,拉著他的手一使勁,站起,定了定神:還行。
這個洞叫佛母洞,又叫捨身洞,不大對外,是用來體修的。就看你能不能放得下這個臭皮囊。郝師兄邊說邊和我原路返回:你應該感覺出來了,洞壁光滑,其實不會傷人。寺鑑上說,此洞形如母體,敢鑽此洞的人如二度託生,可去前業,滌妄心。不過我帶你來這倒不是為了這個。修佛的人,山川大地皆如來。你身不在方外,體會不到。我只問你,假如你不跳下去,就這麼回去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