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依然會怕這個洞?
我想了想說:是。
那現在呢?
我又想了想說:也還好。
恩,郝師兄點了點頭:離於愛者,無憂無怖。我的理解啊。什麼是愛?不是大家平常說的愛情,而是說的色界。紅塵俗子莫不在色界中掙扎,執於相,困於障,攀於緣。一切皆因慾念。所以佛說,你得讓你的心離開這個色界,才能求取到無憂無怖的平靜。可象你這樣不修行不定性的人又怎麼能跳得出界外呢?也不光你,大部分人都如是。那怎麼辦呢?
我看著郝師兄,心裡開始恍然:奧,我明白了,你是說。。。。。。
不錯,讓你心生掛礙的色界就好比剛才的那個洞。
這一夜睡在淡淡的靜香中,我竟然再無他想,心無雜念地沉沉睡去。直到晨鐘敲響,做早課的頌經聲傳入耳中,才猛地醒了。雖然天還沒大亮,也沒睡幾個小時,但不知怎地,渾身上下精神充沛,連心都好象寧定了許多。我活動著身骨,暗暗稱奇。
用過早膳,清粥饅頭就小菜。天慢慢白了。郝師兄去打電話的當,我回屋裡喝了口茶。然後想了想,出來到大殿上按照回憶中高力強的姿勢恭恭敬敬地磕了幾個大頭。
跨欄而出,站在香爐前,小沙彌打掃著庭院。揣起手仰望直衝天際的盤龍柏,千年不倒,想到生命的脆弱,一場意外一個巴掌就可以倒地不起,從此陰陽兩隔。
郝師兄匆忙過來,拿著寫有地址的紙遞給我,又叮囑了幾句。我一一記下,十分感激。我什麼也沒付出,就憑空受了他這麼多好意,要不是這年頭不興古禮,真該衝他作個大揖。握手抱拳都不合適,想不出別的,只能不住地點頭,連說謝謝。
郝師兄擺擺手,一路送我出去,笑:希望你這位朋友能逢凶化吉。至於那位陳先生嘛,他指著外院圍牆邊的石馬:王炮,你看。
我怔了一怔,剎那間上次和高力強在這的情形又重回眼前。忍不住走近前去,拍了拍馬肚,心裡一陣酸楚。
郝師兄說:你騎上去。
啊?我看著他,見他不象是開玩笑,眼神鼓勵,雖然不明其意,但還是聽話地在馬背上一撐,翻身上馬。
你試試看,可能騎得動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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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怎麼可能呢。我條件反射地答,但不知怎地忽然童心大起,身子前伏後仰左晃右晃,虛擬騎馬姿勢。然後哈哈一笑,跳了下來。
不錯,一匹石馬又怎麼可能騎得動呢?郝師兄邊說,邊送我走到大門外:你跟陳向陽說,八個字,心如猿猴,身如石馬,他就明白了。
我應了,揮手告辭。跳上車的時候,陽光陡然自林中射出,一時間整個寺頂的琉璃瓦上金光萬丈。我發動車子,絕塵而去。
一路向前,加大馬力,但心情只有衝動再無煩躁。我現在有點明白為什麼高力強這麼虔誠了。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早點趕到,那麼。。。。。。就可以給他希望和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