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臺下面,望上來時,嘴角也跟著上揚。
“就站在那裡不要動!”光線已經不足,來不及調整別的,只把光圈變大,為了防止畫面虛晃,她把機器放在木頭支架上按下快門。
等到她盤腿坐在地上,倒退看效果時,他已經攀上來。在她旁邊,蹲下身子,單膝抵地,伸手扶住她的膝蓋,檢視她的傷口。因為用的藥很好,她腿上的傷口結痂,只剩下嘴還有點腫。顧惟野鬆了口氣。
這時下面的小碼頭上突然出現了對合影留念的小情侶,岑曉有所顧忌,建議,“時間不早了,我們回賓館吧。”
“不急。你去前臺問一問,看這裡是否還有房間。如果有就直接訂下來。”他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信用卡,遞到她面前,“密碼是“67****”
她不接,也沒想到他會告訴自己完整的密碼,“我有帶錢。”
“我知道。”他笑了下,“不過付錢的事,男人來做會比較好。”
本來是沒有房間了,但有一個提前預定的客人因為有事沒來住,所以他們意外得到了一個閣樓套間。房間位於兩條巷子的交匯點上,看不到洱海,唯一的好處是很安靜。
他們買了很多吃的回到房間吃,等到笑著鬧著,互相喂著一點點吃完,天也黑了。
“是洗澡睡覺還是出去兜兜風?”他把裝食物的快餐盒和袋子扔到垃圾桶裡,“如果要去兜風,恐怕要走遠一點,我的車開不進來,停在村外。
“我懶得走了。”其實更多的是體諒他工作的辛苦,她說:“我知道青旅主院裡供應甜品,我們去點一些,就坐在水邊吃怎麼樣?”她懶懶地靠在他身上提議。反正天也黑了,就算那邊人多一點,只要低調一點,應該不會有人注意到他是顧惟野。
“好主意。”他在她頭頂輕輕拍了拍,牽著她的手出門。
有一大幫年輕人在青旅主院聚餐,他們一邊燒烤一邊和新認識的朋友大聲談笑。顧惟野看了她一眼,輕聲問岑曉是否想加入?她立刻搖了搖頭。
顧惟野要的是一小廳冰鎮啤酒,岑曉則要了一份焦糖布丁。因為掌櫃的老婆一直盯著顧惟野看,岑曉怕他不自在,就讓對方等東西做好了,送到外邊的小碼頭那裡。對方答應後,他們牽手離開。
坐在木棧上,他扶著她先坐下去。天黑透了,而他有輕微的近視,坐下去時不小心有壓到了些她的裙子,不過兩個人都懶得再調整位置。
“今天拍得順利嗎?”
“我盡力了。”岑曉嘆了口氣,用食指來回摩挲著他襯衣袖口的硬邊,“古城很難拍出旅行社要的大氣。不過要是平鋪直敘的風景圖片,宏白要價這麼高,他們其實隨便找攝影師拍就好。”
他了解她的拍攝風格,思考了下說,“也許你可以試著和他們談談。如今女性市場越來越可觀。無論在任何行業,如果能用滿足女性視覺的東西來入手,反而能換來更多利益。”
“你是說我們女人翻身農奴把歌唱了?”岑曉笑起來,“可我怎麼覺得絕大部分的社會財富還是掌握在男人手裡?”
“嗯,是這樣。但是男性比較理智,女性卻是感性動物……”顧惟野沒有說下去,笑著望她。
“你想說女人很好騙是不是?”她嘴上笑,眉心反蹙起來。
“我可沒這麼說。”顧惟野失笑。
這時冰涼的啤酒和焦糖布丁被送過來。他給了服務人員小費,把布丁遞給岑曉,繼續說:“應該也有很多聰明不容易受騙的女性,她們看得清楚藏在華麗地毯裡的蝨子,卻還是願意相信世界本質是美好的。”
“比如我嗎?”笑嘻嘻得把帶著顆粒感的布丁送到嘴裡,味道無比好,馬上舀了一小勺送到他嘴裡。
顧惟野含進去後,伸手擦了擦她沾著糖粒的嘴角,笑著肯定,“比如你。”
☆、第48章
早上三點半,他醒的時候,穿好衣服,在離開前親了她額頭一下。
“等、下——”她幾乎是闔著眼睛從床上坐起來的,用手撐住床面才不至於重新躺回去,“我跟你一起回去。”
“你再睡會兒,天亮了我讓ben來接你。”他重新坐在床邊,看到她半夢半醒,頭頂偏左側頭髮睡得鼓起一個包,忍不住笑了下,托住她的腰。
迷迷糊糊的,說不出連貫的理由,於是岑曉隨便找了條理由,“可我想看你拍戲。”
“乖,以後還有機會。”他是有工作沒辦法,卻不想讓她也跟著也起這麼早。
岑曉小小不滿,後背無所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