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她對顏墨白著實佩服。
如他這樣的人,有能耐打天下,也有能力控制天下,他似是骨子裡都漫延著強者的血液,彷彿本來就該是天下獨一無二的霸主。
“嗯。這些事你有計量便好。先下手防備總是沒壞處的。”鳳瑤默了片刻,回了話。
他則笑得柔和,緩緩起身站定,垂頭朝鳳瑤道:“我此際要去與伏鬼商議謀士之事,鳳瑤可要去聽聽?只是如今夜色已晚,你今日陪我採茶也該累了,不如,你便好生在屋中休息如何?我去去便回。”
鳳瑤並無任何懷疑,自然而然的點頭。
顏墨白與伏鬼有要事相商,她如今倒是的確沒興趣去旁聽。甚至,有關顏墨白大權之事,她是無心去插手太多,只道是政務與權力之事本是極為特殊,她最好是不要去幹涉顏墨白太多,而顏墨白本也是有心之人,有些事即便她不干涉,顏墨白也會主動對她說。
就如今夜之事一樣,顏墨白會對她直白的說,是以,自然也無主動去幹涉的必要。
第764章 突然嘔吐
“你去與伏鬼聊就是了,我在旁也沒用,剛好在屋中休息也是正好。”
僅是片刻,鳳瑤出了聲。
顏墨白溫潤點頭,再度道:“我去去便回,不會耽擱太久。”
說完,抬手摸了摸鳳瑤的腦袋,隨即便起身出屋。
屋內氣氛就這麼突然一下子沉寂了下來,無聲無息之中,竟是極為難得的透出了幾分清冷。鳳瑤眉頭一皺,倒是有些不喜這般獨處一室的感覺,只道是與顏墨白膩在一起久了,便也習慣了他隨時在旁陪著的安穩感,如今他不過是稍稍出去一會兒,她心頭就會有些空蕩的感覺,如此,是不是如今的她太過敏感了?
思緒至此,鳳瑤心有愕然,卻又待思量片刻,終還是全然將所有的心思都壓了下去,兀自等待。
半晌之後,顏墨白就歸來了。他出門時說的是去去就回,如今當真是如約的去去就回。
眼見他進來,鳳瑤才回神過來,抬頭朝他笑。
他上前來便輕輕將她擁住,垂頭在她額頭落下一吻,隨即也未說什麼,僅是要帶著她一道上榻休息。
他如常的為她掖了掖被角,如常的拂滅了燭火,待得滿室漆黑成片之際,他僅是一直將鳳瑤擁著,不曾如前幾夜那般要她。
鳳瑤在他懷裡也睡得安穩,一宿無夢。
日子就這麼平靜如水的過著,朝堂無事令鳳瑤憂心,但凡稍稍有棘手之事,幼帝也會專程出宮來得攝政王府,虛心向顏墨白請教。顏墨白也非往日對幼帝那般嚴苛,更多的是溝通與傳授,是以每番幼帝來,他便會耐著性子對幼帝上一趟朝堂之課,幼帝每番聽後,都會受益匪淺,而後面露滿意與受教之色離開。
如此一來,時日稍稍一長,幼帝對顏墨白越來越崇敬,顏墨白對幼帝也越來越親近。
相較之下,許儒亦自然就稍稍失了寵,不再如往日那般被幼帝依靠。
終有一日,許儒亦來了攝政王府,專程拜訪。
鳳瑤不打算與許儒亦相見,留得主屋與悅兒等人玩耍,獨留顏墨白一人在王府大堂與許儒亦同桌而坐,共享夜膳。
只是,許儒亦卻未有半點的食慾,扭頭朝顏墨白望來,眼中深邃重重,開口便朝顏墨白問:“攝政王近些日子可是對微臣不滿?”
顏墨白眼角一挑,笑得漫不經心,“皇傅此話何意?”
許儒亦淡道:“皇上近些日子對微臣不再親近,一切禮數止於君臣,再不如往日那般親近。若不是攝政王在皇上面前說了什麼,皇上怎會如此對待微臣?”說著,神色微動,嗓音稍稍一挑,繼續道:“微臣對大旭也算是兢兢業業,縱是未有攝政王這般通天之能,但也是衷心入骨,如今攝政王有意讓皇上疏離微臣,究竟何意?”
顏墨白輕笑一聲,“本王不過是想為皇傅減輕減輕些負擔罷了,皇傅竟還不樂意了?”
他言笑晏晏,但脫口的語氣則分毫不掩的卷著幾道戲謔,儼然是笑裡藏刀的模樣。
許儒亦的嗓音越發一沉,“是否是真正想為微臣減輕負擔,攝政王心裡最是清楚。且明人不說暗話,風風雨雨都已過了,還望攝政王莫要在微臣面前拐彎抹角,你若是要防著微臣,亦或是要因長公主之故而刻意懲處微臣,直說就是。微臣也不是死皮賴臉之人,只要攝政王與長公主雙雙不願微臣再接近皇上,微臣定也不會賴著皇傅這個位置不走。”
話一到這兒,許儒亦著實是有些低怒了。